“东珠只有在混同江、牡丹江、镜泊湖等地捕捞得到,通常数河不得一蚌,聚蚌盈舟不得一珠,因此这珠子格外稀有珍贵。”
“因为弥足珍贵,各国皇室都对东珠十分钟爱,大奉的羲和郡主就对我们的东珠情有独钟!用东珠做了许多首饰日常佩戴,既优雅贵气,又能增运增福!”
哈仁娜口才很好,长得又漂亮,她的话很容易被人接受相信。
听了这么多,百姓们更为着急,纷纷叫嚷着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售卖!
哈仁朔川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满意地捋了捋大鼻子下面的胡须,给手下递了个眼色。
很快就有人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上来,上面盛放着一颗漂亮的东珠。
见北丹人只拿出一颗东珠来,有人不解道:“怎么?你们今日就卖这一颗么?”
“这位公子别急!之前我也说过了这东珠的特别之处,能得到一颗,是大家的福缘,现在就要看看哪一位与这珠子有缘!”
哈仁娜扫了台下众人一眼,笑着道:“这一颗东珠的底价是三百两!”
听哈仁娜报出价格,茶楼里的余月羲松了口气。
今日她入宫看望贤妃,得知景德帝要出宫,说什么也想跟着过来,景德帝无奈,便让贤妃一起带着她过来了。
此时她站在景德帝身边,邀功地给景德帝揉了揉肩膀。
“皇伯伯,您看,我就说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他们不敢将价格卖得太高的,三百两而已,普通头面也要这个价了,羲和已经为您分了忧,您不用担心的!”
贤妃剥了一瓣橘子递给了景德帝,也笑着道:
“是啊官家,知许他们年轻人想得多,把事情考虑得太复杂了,您最近太紧张了,该注意龙体才是,这些小事儿,叫皇儿他们去处理就好了!”
景德帝也没想到北丹人弄了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并没有像墨归说得那么夸张,莫不是他真的有些草木皆兵了?!
还是说羲和郡主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将北丹人给震慑到了!?
他正蹙眉思索着,高台下的百姓们已经叫嚷起来。
“三百两我要了,这颗我买了!”
“是我的,我先来的!该卖与我才是!”
这样的争吵声不绝于耳,哈仁娜忙向众人解释道:
“大家等一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颗珠子的底价为三百两,但若有人喜欢,可以加报价格,哪位报得价格最高,说明这颗珠子就与那人有缘,自然是属于出价最高的那顾客!”
哈仁娜的意思大家很快就听明白了,这东珠的底价为三百两,他们要互相竞价,才能得到这颗珠子。
有人犹豫了片刻,很快就报价道:“我出五百两!”
在没有出事之前,这种品相的东珠最多卖七八十两,要知道这些银子也是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
这个价格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但也在很多人眼中不值一提。
立即又有人喊道:“我出六百两!”
“七百两!”
“八百八十两!”
“一千五百两!”
“三千两!”
起初还是一百一百的往上加,不知怎地,忽然出现几个财大气粗之人,一下子将价格抬到了几千两。
神奇的是这叫价并没有因为越发离谱而停止,反而好像是争红了眼般,越叫越高!
“两万五千两!”
当有人喊出这个价格后,人群才安静了一些。
茶楼里的景德帝听到这个价格,惊得险些站起身来。
两万五千两!两万多两是什么概念?在乡下,一亩良田才几十两银子啊!
他之前也在怀疑墨归说的那种可能,一颗珠子能炒到一个院落的价格,实在夸张,他并没有完全相信。
可真正见到北丹人售卖东珠的手段,景德帝开始相信墨归的话了,甚至有些后怕!
若非墨归查出东珠传说与北丹人有关,那么现在京都那些有钱的商户也会参与炒卖东珠的行列中。
这种东西,除了混同江,大奉境内没有,只能从北丹那边购入,北丹人能卷多少银子离开,他有些不敢去想。
余月羲的脸色也是白的,北丹人怎么能如此戏耍她?她都已经与皇伯伯说了,北丹人不会将东珠卖到千两以上,他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抬高价格,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她腾地站起身,急道:“我,我去制止他们!”
“郡主是要戴着这东珠头饰出现在百姓面前,告诉百姓大奉的皇室真的十分喜爱东珠么?”
余月羲发现自己竟被利用了,想要将钗子拿下来,又怕弄乱了头发让自己变得没那么漂亮。
“我……”
“够了!”
景德帝正在火头上,若叫北丹人用这样的方式卖出几千上万颗珠子,岂不真如墨归所说,可以精进兵力,挥师南下了!
看到余月羲头上的珠钗,他就忍不住更加愤怒,哪里还有平时温和的样子。
贤妃见官家动了怒,立即将余月羲唤了过来,忙对景德帝安慰道:
“官家别急,这几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没有几户人家能拿出得来的,咱们再看看,也许他们也就能卖出这一两颗珠子!”
景德帝当然也没有心情这个时候去理会余月羲,还好他没有这么蠢的女儿!
如今,也只能看看墨归说的那个姑娘,到底能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