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王启昂准时出现在市政府大楼，先洗了袁霄冰的水杯，看着时间泡了一杯茶，然后转身来到市政府大楼门前等着袁霄冰的到来。
袁霄冰穿着黑色半跟高跟鞋，直筒裤，女式小西装，一身干练的打扮。
王启昂急忙迎了上去。
“市长，这是今天的工作安排。”
袁霄冰看了一眼：“四平县？”
“对，上个星期四平县出现上访群众，您说过要去实地调查。”王启昂回答道。
“记起来了。”袁霄冰边走边点了点头。
四平县是齐州的贫困县，名字叫四平，实则四面环山，当年是革命老区，现在是全国贫困县。
今年的贫困救助资金被县里挪用，群众来到市里要说法，甚至还要去京城。袁霄冰压了下来，说要亲自去调研，才把人劝走。
“四平县到底是什么情况？”袁霄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问道。
“市长，四平县的情况很复杂，明面上县政府确实欠万祥地产工程款长达五年之久，已经起诉到了县法院，然后贫困救济金刚到县里，便被法院强制划走了。”王启昂把情况讲了一下。
“万祥地产拿到了钱，还多了一块四平县上千亩的山林，县政府得到了一栋县政府大楼，吃亏的是农民？”袁霄冰问。
“嗯，但法理上，他们没有任何瑕疵，毕竟钱是法院强制划走了。”王启昂道。
“好手段。”袁霄冰微眯着眼睛说道。
“市长，他们会不会是在隔山打牛，借刀杀人，四平县是革命老区，走出不少革命首长，现在还跟京城有通信，一旦闹出群体事件……”王启昂小声说道：“用一个县长换你一个市长，陈强干的出来。”
袁霄冰捏了捏鼻梁，昨晚她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下，今天又要面临各种明枪暗箭。
“先去四平县看看吧。”
“好的市长，我去安排车。”王启昂退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二号车牌的奥迪车驶离了市政府，朝着四平县疾驰而去。
周砚直在窗户边看着袁霄冰的车离开，转身对正在哭泣的郑波说道：“你先去万祥重工锻炼一下，有机会我会把你再调回来。”
“谢谢市长。”
“副市长。”周砚直纠正道：“以后要谨慎，记住这次的教训。”
“是！”
郑波退了出去，他虽然丢了公职，但党籍还在，周砚直跟刘为国打了声招呼，将其调到了万祥重工的厂办，担任厂办副主任。
本来再熬几年，只要周砚直上位，他就有机会到某个县主政一方，现在可好，下放到了工厂，还只是一个厂办副主任。
郑波不敢怨恨周砚直，却把王启昂给恨上了。
周砚直急匆匆去了陈强办公室。
“陈书记，那娘们去四平县调研了。”周砚直道。
陈强瞪了他一眼：“什么？那娘们？谁是那娘们？”
“对不起陈书记，我错了，是袁市长去四平县调研了。”周砚直立刻承认错误。
“嗯！”陈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书记，要不要让赵权再加一把火？”周砚直幽暗的说道。
“不要画蛇添足，放在阳光下的局才是真正的局，懂吗？”陈强看了周砚直一眼，对其有点不满，感觉对方总想玩阴招。
他这一招隔山打牛，玩的是阳谋，都在法律和法规的规则之内。
“好的，陈书记。”周砚直立刻说道：“书记，受你的启发，昨晚我跟刘为国也想了一个对策，是不是可以停发工人一个月工资，然后也闹出一个……”
“万祥重工帐上没钱了吗？”
“还有。”周砚直回答道：“老刘说，也可以没有，总有办法拖延几个月。”
“等等再说吧，万祥最好不要乱，省里和京城都盯着呢。”陈强道。
“好的，陈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