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心中一沉,立刻问道:“药渣呢?”
“什,什么药渣?”小厮愣愣的答道。
“刚刚熬过药的药渣。”
“倒,倒掉了。”
“到哪里了?”冯唐此时已经面色狰狞,他上前一步,恶狠狠的抓住小厮的前襟问道。
那小厮从未见过冯唐如此的模样,吓的两股颤颤:“刚刚,芸嬷嬷来取走了。”
冯唐松开小厮,快步朝着门外冲了出去,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院子门口,却没有看到芸嬷嬷的身影,站在院子门口的小厮正要躬身施礼,却被冯唐一把拉住急声问道:“芸嬷嬷呢?去哪里了?”
小厮被冯唐疾言厉色的模样吓了一跳,伸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冯唐转身便朝着小厮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没有追出去多远,冯唐便看到芸嬷嬷脚步匆匆的,朝着府中的荷花池边走去,此时她正将手中的一包东西抛入湖中,冯唐一个纵身跃起,一把抓住芸嬷嬷抛出的东西,转头冷冷的看着她:“芸嬷嬷,这是什么?”
芸嬷嬷顿时脸色一白,全身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冯唐冷冷一笑,抓住她的手臂,连拖带拽的把她拖回葳蕤院中,吩咐人将她绑上,丢进一间空房中,自己则是满脸阴沉的拿着药渣进入了房内。
云翘接过药渣,打开仔细检查了一下,又交到冯唐的手上,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看来府上并不想让我救活侯爷啊!”
冯唐面色难看的看着手中的药渣,紧咬着牙关,目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
“唐儿,怎么回事?”此时冯立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面上虽还带着病色,但是一双眼眸之中却尽是肃杀之气。
云翘看看父子二人,转身离开了房间:“二位先聊聊,我再去开个方子,冯三公子一会儿到我院中去拿。”说完便带着桃红与兰舟二人离开了葳蕤院。
屋内父子二人四目相对,冯立沉声说道:“说吧,怎么回事。”
冯唐脸上半是羞愧,半是愤然:“自您回到京中,孙院使那次出现的太过凑巧,因此我特意禀告了祖母,她将芸嬷嬷和长福拨给我专门负责您的一切事宜,刚才,如今她正关在偏房中,父亲,准备如何处理?”
冯立紧闭双目久久不语,半晌后他才嘶哑着嗓子说道:“把她提过来,我要亲自问问。”
“是。”冯唐转身出了房间,不大一会儿却又面色难看的回来:“她死了。”
“怎么死的?”
“咬舌自尽。”冯唐紧咬着牙关,脸上尽是愤懑之色。
“好,好,真是好的很,去请你祖母过来。”冯立冷笑一声,他没有死在战场上敌人的刀下,却差点把这条命丢在自己的家中,可真真是太好了!
“父亲。”冯唐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连你祖母都信不过了?”冯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芸嬷嬷是她身边的亲信,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我。”
冯立轻叹一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自他受伤回京至今,他们长房之事都由冯唐一人在顶着,如今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了好转,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冯唐被吓到了。
“去吧,她是我的亲娘,哪有亲娘会害自己儿子的,芸嬷嬷是她的下人,你又怎知她不是被人收买了?”
“是。”听到此话,冯唐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冯唐先是到许氏所居的福寿堂,向许氏回禀了冯立的话后,又来到了云翘所居的客院。
此时,云翘已写好药方,正坐在堂中施施然等着冯唐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