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裴一帆摇头,“不过这几日都不曾见到他。”
听得裴一帆言语,二毛心里有数了,替死鬼肯定是死了的,不过九州盟封锁了消息,包括裴一帆在内的门人弟子尚不知情。
“你为什么说他已经死了?”裴一帆不解。
二毛没有急于回答裴一帆的问题,而是随口反问,“裴师兄,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裴一帆多有忧虑,“他们几乎认定你就是夏玄。”
不等二毛接话,裴一帆便急切补充,“消息绝对不是自我这里泄露的,你仔细想想,可是别的环节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认定我是夏玄之后,你有没有跟他们说什么?”二毛追问。
裴一帆摇头,“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哪敢乱说话,只能佯装一无所知。”
听得裴一帆言语,二毛放下心来,随即笑问,“他们知道咱俩私交甚笃,所以派你来游说我?让我承认自己就是夏玄?”
“确是如此,”裴一帆点头,“有与我相熟的弟子告诉我,昨日上午公孙掌门带人来过,当众说出了你才是真正的夏玄,但被你否认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替死鬼被人害死了,他们担心替死鬼死了之后九州盟没了旗号,失了人心,便想找人假冒。”二毛意简言赅。
二毛知道裴一帆疑惑什么,不等其发问便再度说道,“他们没有让我撒谎冒充,而是置身事外,佯装毫不知情,来了招儿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故意给我创造机会,试图让我心甘情愿的去冒充夏玄。”
裴一帆很聪明,“你的意思是他们并不知道你就是夏玄?”
二毛点头,“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看来我只是一个可以冒充夏玄的人。”
裴一帆喝了口水,“你怎么知道替死鬼已经死了?”
“因为有人告诉我了,”二毛说道,“你别问是谁告诉我了,我不愿对你撒谎。”
眼见二毛如此坦诚,裴一帆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多有欣慰,“你这么说,我就能猜出个大概了,失踪的那两个人离开云崖山之后应该来过你这里。”
二毛没接裴一帆的话茬,而是起身提壶,为裴一帆加水。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良久过后,裴一帆方才再度开口,“我这次过来并不是为了劝说你承认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来见见你。”
二毛点头过后出言问道,“裴师兄,依你之见,我是趁机冒充好呢,还是拒不承认好?”
裴一帆摇头,“我不知道,你自己斟酌吧,此事很是复杂,我有些绕不过弯儿来了。”
“那你感觉我若是承认自己就是夏玄,对我来说是利大还是弊大?”二毛又问。
裴一帆想了想,出言说道,“如果按你所说,九州盟只是想利用你来稳定军心,并不是真的知道你是夏玄,那你承认自己是夏玄对你就是不利的,因为那会将你置于险境。不过你一直没有跟朝廷交恶,他们若是知道内情,应该也不会跑来杀你。”
裴一帆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再度说道,“目前的情况是你分明就是夏玄,但不管是九州盟还是朝廷的主事之人却都认为你是冒充的,如此一来你反倒彻底安全了,你现在就算跑到大街上扯着嗓子吆喝你是夏玄,也没人杀你了。”
“裴师兄,你回去告诉他们,在你的一番苦劝之下,我已经承认自己就是夏玄,”二毛说道,“七天之后让他们来接我,到时候我会跟九州盟的宗主和掌门见上一面,让他们知道夏玄还活着,以免军心涣散,不可收拾。”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得想好了。”裴一帆说道。
二毛点头,“没事儿,我想好了,我现在可真可假,可进可退,怎么做都是对的,不过你得跟他们说清楚,我以后还会住在玄云宗,我不需要保护,更不允许监视。”
“好,”裴一帆说道,“不过你可千万不要为了我而违心答应,我就算白跑一趟也没什么大碍。”
“没事的,我刚才说过了,我现在怎么做都是对的。”二毛随口说道。
“唉。”裴一帆叹了口气。
“怎么了裴师兄?”二毛问道。
“如果师父明知你不是夏玄,还试图让你主动冒充,便有失光明。”裴一帆多有沮丧。
二毛摇头说道,“裴师兄,你怎么知道盟主心里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不知道那个替死鬼是个假的?”
裴一帆皱眉抬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情况不明时我们可以怀疑任何人,但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