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秋眸光一转,关心的冲上来抱住了荣泰,连连摇头道:“不,不要。荣泰你不能轻举妄动,你是我和子行的依靠,你要是出了事,别说林书婉和师馨儿了,只怕许公馆都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荣泰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了,怀里的女人不停的抽咽着,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女人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胸膛。
他还记得六年前的那一天,她练习打靶怎么都瞄准不了,急的直哭。
那时候她也是像今天这样,钻进他的怀里,哭的格外的伤心。
此时,怀里的女人不停的抽噎着,她的手指用力的攥着他的衣角。
这一幕,跟六年前一模一样,让他有些恍惚,不知道今夕何年。
“我不会有事的,为了你和子行,我也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似是开了口发出了声音,又似是没有出声,只是在心中自我安慰着。
“荣泰……谢谢你,还愿意成为我跟子行的依靠。”
陈颂秋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哽咽,可藏在荣泰怀里的那张脸,却是在笑着的。
她知道荣泰这一关,她算是过了。
只要她以后时不时的给荣泰一些温存,那么用不了多久,她便能彻底征服这个男人。
她为了一个男人,卖掉了所有的家产,奋不顾身的随他回来。
甚至为了男人,花光了所有的存款。而后却被男人嫌弃,休妻!
所谓的情爱,并没有为她的婚姻保驾护航。
她以为她跟许望钦之间的感情,足够抵抗家长里短的阻力。
可现实给她的教训惨重。
上天没让她被害死,便是在给她报仇的机会。
这次,她涅槃而生。什么情爱,都算了吧。
她只要能掌控住面前的男人,便能一雪前耻!
“你刚刚的那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荣泰没有去回应陈颂秋的拥抱,而是快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张景瑞中意林书婉,傅时安未必不会中意林书婉。
这件事我会派人盯着,尽早拿到证据。”
“荣泰,有什么进展你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吗?我对林书婉太过了解,我觉得我可以让那些证据发挥最大的作用。”
陈颂秋说着便昂起头,哭的梨花带雨的那张脸,就这样展现在荣泰眼前,惹人生怜。
“她在海城,想解决她只需要一个电话。可若是等她回到盛城,怕是就难动手了。”
荣泰很清楚,一旦林书婉和张景瑞回到海城,有张景瑞在,他是动不了林书婉的。
“不……她曾用子行逼着我给一个佣人下跪认错。我也要让她……”
不等陈颂秋的话说完,荣泰便瞬间明白了:“那就先从她父母动手。”
陈颂秋动容的红了眼眶,踮起脚尖吻了上去:“荣泰,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
回到婉苑,林书婉还没来得及换上家居服,佣人便来报华文君和张景瑞在楼下等她。
她打起精神迎着他们进了客厅,“阿姨的生日宴都忙完了吗?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不用专门来看我的。”
“书婉,真是很对不起,连累了你。”华文君懊恼的撇撇嘴。
张景瑞上下打量了林书婉一遍,看她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也跟着说道:“我跟傅时安的私人恩怨,他今日是一并发泄出来的,连累林小姐了,否则今日肯定注定闹不好。”
原本华文君催着张景瑞赶紧离开,她好来婉苑找林书婉致谢。
可是张景瑞也非要跟着来,还说傅时安今日当众发作为难,一方面是因为华家退了婚,另外一方面就是因为跟他有私人恩怨。
华文君是知道的,张景瑞的军火被傅时安截胡后,激发了张军和傅军之间隐藏的矛盾。
是以,大总统才让张景瑞以委员长的身份留在省城,算是给张军一个补偿,也是给傅军一个震慑。
可谁曾想傅时安被张军的一个司令伤了下半身,两边又结了仇,再加上自己跟傅时安退了婚,总统府不得不也同样补偿傅时安。
这才有了傅时安为沽城督军兼市长的任命……
这一次,傅时安大老远的来海城给他们两人添堵,也是他们意料之外的。
“傅少帅是我的上峰,今天在海城偶遇,他没带女伴,我理应帮忙的……”
林书婉说这话时,向来平静的目光,能瞧见微微的慌乱。
毕竟撒一个谎,便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填补。
可她总不能跟面前这两个人,说出自己跟傅时安的关系……
只能顺着两个人的话往下说。
“书婉……我都知道了,你还去了他住的酒店。”华文君见林书婉只报喜不报忧,刻意隐瞒去瑞金酒店见傅时安这件事,不免更加心疼林书婉。
“他是不是为难你了?他要是拿你的工作来威胁你,大不了你就辞职来海城,你喜欢什么职位,我让我姐夫给你安排,亲自给你任命。”
华文君喉头一哽,满是歉意:“对不起,是我没勇气得罪傅时安,连累了你……”
“不是这样的。是我主动去酒店找少帅的。”林书婉连连摆手,解释着:“在舞池里,我有闻到血腥味,想着他身上是有伤的。
他是我的上峰,也是傅军中至关重要的人物,所以他的伤我觉得要重视起来,便跟去了酒店提醒他的副官。”
“那他的伤……”张景瑞半信半疑的看向林书婉。
“医生重新包扎了,确实是裂开了。”林书婉如实道。
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傅时安应该已经离开瑞金酒店了,就算张景瑞想报私仇伤害傅时安,也应该来不及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