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闻僧是谁?
老道告诉季明,法闻僧是素罗子四弟子,刚入炼气二境,未炼胸中五气,根基尚浅,却是个出类拔萃的。
虎马禅师则告诉季明,法闻僧是个不理俗物,涉世不深的富足和尚。
他们只需三两句好话,还有一番表演,便可赚足了法闻僧的好感,并且在那道民考核中走个捷径。
季明昂首入殿,看到两边分别盘坐着些人,更准确的说,都是些妖人,他们不同程度产生了妖变。
有扁鸟嘴的。
有藏尾于腰的。
有长着一只蝎钳手的。
还有长着羊、鹿、狼那等反曲足的。
见到这般妖形怪状的,季明心中也是大定,在这样一群妖人之中,自己的一对爪子绝对不算醒目。
他正思量着给法闻僧来个先声夺人,便听到某角落里传来一句‘原来是那旱道童子。’
所谓的旱道童子指的是他,不对,是指毒手童子石龙给天南淫僧空乐老佛当娈童的那一段经历。
在这里有许多的左道恶徒,俱是虎马禅师那个圈子里的,对于毒手童子的黑历史也是如数家珍。
在殿中上首,卧佛之下的法闻僧,那脸上欣喜笑意一下收敛许多,似在思索这‘旱道童子’背后的故事。
季明的好心情消失大半,不过依旧在殿中走着,暗中散出了数股无形无色的气劲,盘踞在殿上半空。
殿中有一对碧眼,惊讶的盯着殿上如龙蛇舞动的数股气劲。
果然,季明没走几步,那鬼祟声音又响起。
“滚出来。”
他话音刚落,一道人影自某张案席后飞出,一下摔落在季明脚前。
那人惊骇张望,正对上季明一双眼睛,吓得往后直缩,可是身上一股力道将他死死的按在那脚边。
季明笑道:“兄长,宴中有个恶客。”
虎马禅师脸色一沉,没想到自己举办的小宴,竟然有人胆敢不给他面子,故意给自己好友难堪。
要知道他们散人能在别院内保得一时安宁,可多亏了自己这一层高僧身份,这才同法闻僧这里攀上关系,进而投其所好。
“五鬼速来。”虎马禅师一声大喝,殿内立时阴风四起,五道看不真切的身影一下闪现在殿内。
“这位客人一定是醉了,你们且送他去醒酒。”
未等那人辩解,五鬼直接架住那人闪出殿中,狂风似的卷到寺庙深处,将那人悄悄溺死在水井之中。
少了扫兴者,殿中气氛活络起来。
法闻僧对季明露出的那一手隔空摄物很感兴趣,问道:“你这密功倒是同我门中一门功夫很像。”
“可是控鹤功?!”
季明明知故问的道。
法闻僧颔首,目光灼灼的看着毒手童子石龙,一副见猎心喜的样子,道:不知是何密功,可否容我讨教一二?”
季明余光扫过虎马禅师,见他轻轻点头便知晓正戏来了。
他已听虎马禅师讲过,法闻僧爱交三教九流之众,专学他人之长,故而在小西山广结左道散众。
为了讨好法闻,虎马禅师集结许多散人,一心在小西山中伺候法闻,所聚的声势倒也颇大。
不过这法闻对于任何功夫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故而要是没有一手绝活,很难长时间讨其欢心。
反之,但凡有手绝活,法闻僧立马奉上一百符钱,贝珠六颗,作为求教之资。
季明环视左右,道:“我这密功叫做「后天罡气」。”
“好大口气!”
“区区密功,敢称后天。”
“禅师哪里找来的狂徒?”
“你可不知道,那是咱方内的狂蝶,专司采花一道。”
殿中众客窃窃私语,法闻僧已是愈发好奇。
“请赐教!”
话音一落,已是几步上前,两肩轻晃,将两臂晃起,带动臂上两拳就好似两个链球般砸了出去。
“啪!
啪!”
空气中有炸响,似爆竹声一般,透着一股驱邪味道。
“太平山的「赶岁拳」。”
季明一下从拳法味道中判断出法闻所使的拳法,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门拳法。
那两拳一下抡出,直往季明脸上甩去,只是刚一靠近就不得寸进,砸在了一无形的厚墙上,荡起无形涟漪。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