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畔月草场停留了一日,熟悉这里的情况后,第三日早晨,江黎黎和神使团整装待发,准备向月弥山的山顶进发。
畔月草场的牧民们都带着自家的特产前来送行,看到江黎黎带人说走就走,大家对于这位陌生的神女的抵触少了许多。
但是看到江黎黎就带了七六个人上山,牧民们大跌眼镜。
奚牙担心不已,特别是他堂弟奚成云也在队伍中:“神女,你,你就带这么些人上山?不再多带些人?”
说实话,这不是去送死么!
江黎黎就带了六人出发,除了两位高冷神使外,就是自发跟她一起进山的四位年轻牧民了。
江黎黎脸上挂着不惹尘埃的淡笑,语气平和:“这些人手足够了。”
温翘和奚牙解释道:“我们此番前去不是和月族人一起冲突的,而是去解决问题的,带太多人显得诚意不够,人家还会害怕。”
“各位请相信神女的能力。”
有不少牧民听到这话,再看看他们这看起来像是寻求和平的圣洁大使,一副准备去讲道理,感化对方的模样,毫无威慑力,纷纷摇头叹气。
神女是不是有些太过自信了?
“对了,这位老者专门是负责照料廖小神使的,和小神使一起留在营地,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就拜托各位了。”
此时山间起了大雾,他们一行七人在大雾之中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好像随时都要被浓重的雾气吞噬一般,看得人心慌。
江黎黎带着人离开之后,有牧民惴惴不安:“神女他们此次前去,会不会一去不复返啊?”
“先不说能不能找回宝马,该不会最后还要让我们替他们收尸吧?”
“这还只是好的情况,要是他们惹怒了月族人月族人一气之下,下到山腰将我们一锅端了怎么办?”
这句话提醒了大家,牧民们人人自危,刚才刚建立起的对于江黎黎的信任又消贻殆尽。
奚牙听到牧民们的议论,让他们别再说丧气话了:“圣女好歹也是为了我们畔月草场做出了大义之举,你们能不能盼点好?”
他摆摆手让牧民们散了:“好了,我要下山办点事儿,你们看好自己负责的牲口。”
“对了。”奚牙在牧民离开之前语重心长地嘱咐道:“神女救下来的老者和留在营地的小神使我们可得照料好了。”
“万一小神使乱跑出了问题怎么办?让人好好看着,有什么动静赶紧通知我。”
牧民们连连点头:“奚大哥,你考虑的真周到,我们这就去办!”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还有雾气阻隔视线,江黎黎他们只能够看清楚方圆一丈之内的环境。
弥国所在的位置在亚热带地区,高山上树木都偏低矮,树干和土壤上都爬着一大片一片大片翠绿的苔癣。
空气虽然清新,但泛着湿意,江黎黎都怀疑自己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会发霉长蘑菇,真不知道这群隐居的月族人是怎么做到在山顶上生活这么久的。
臣服于温翘的月族人给过温翘一卷羊皮卷,羊皮卷上画着一条安全的进山路线,他们若是有事上山找隐居的月族就会走这条路线,山上的月族人不会在这条线上打猎,也不容易误伤上山的人。
向山上走了一个时辰,气温越来越低,江黎黎一行人都披上了斗篷,拨开重重雾气,一条清澈的溪流出现在众人“前面就是他们月族人的活动范围了,我们牧民们曾经在这条小溪边看到过他们再此取水。”
江黎黎面上带着一丝喜色:“太好了,已经到这里了,说不定能早点遇上月族人,找他们问清楚。”
随行的四位牧民此时和看傻白甜一样看着江黎黎,神女实在是太不谙世事了,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奚成云等四位牧民惴惴不安,有一点小动静就吓得如同惊弓之鸟,而江黎黎辛澈温翘气定神闲地瞧着他们咋咋唬唬。
奚成风:“听!前面有沙沙的声音,是不是他们在磨刀准备杀我们了?”
温翘:“那是树叶被风吹发出来的响声。”
奚成风:“地面有响动,是不是有一大批月族在埋伏?”
温翘:“那是地下水流动的声音。”
……
几番下来,江黎黎等人都被他们整的无奈了。
而且他们越是,让牧民不要慌,牧民们就越慌。
奚成风一副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模样:“神女,神使,你们的警惕性实在是太低了!”
其他三位牧民都开始怀疑跟着这样一群人,会不会被坑进沟里。
“我们和月族人对峙了这么多年都有经验了,还是听我们的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地面传来沉重而急促的“咚咚”声,众人寻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扭头一看,竟然是一只暗棕色的野猪从雾气之中冲了出来!
这野猪健壮极了,四肢粗短,浑身的肌肉看起来结实的很,獠牙向上翻转,尖锐无比,看着就十分瘆人。
江黎黎不敢想象,若是被这头野猪顶了一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辛澈眼疾手快地将处于野猪冲撞路径上的江黎黎拉开,反手抽出腰间佩剑。
他步子一转,剑身如同银色弯月闪出,精准地击中了野猪要害部位。
野猪遭受了重创,行动变得缓慢下来,它努力稳住身子去看击中他的人,然而还没有等它调转方向,一只长矛划破空气,从远处掷了过来,带着十成十的力道贯穿了野猪的身体!
和小山一般的野猪哼哼了几声,轰隆倒在地上,哼哼声逐渐变得微弱起来。
江黎黎看着倒在地上的大野猪,随即收回了目光,意识到自己现在像一只海星一样扒拉着辛澈,她飞速松开了抱紧辛澈隔壁的手,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她往周围扫了一眼,幸好那些牧民已经被吓傻了,没有注意到自己。
辛澈瞧了一眼自己方才被江黎黎揪紧的衣袖,衣料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彰显了方才罪魁祸首的最真实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