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铮说完,便拂袖离去,再也不愿多搭理严如月一句。
他走到廊道上,与唐嬷嬷说:“夫人犯了癔症,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让她出门。”
这便是变相地禁了严如月的足。
至于南烟死后,英武会如何报复她,便与魏铮无关。
人做错事,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魏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月阁,唐嬷嬷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只能进屋去问严如月。
不曾想,此时的严如月已把内寝里大部分的器具都砸碎于地。
唐嬷嬷本以为今日魏铮与严如月的争吵会与从前一样,没隔几日便能和好。
不想严如月却抱着成婚时与魏铮一人一半的玉佩癫狂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眼角便沁出了两行热泪。
唐嬷嬷见状便有些心疼,只道:“夫人,您别担心,等世子爷消气以后您便能出去了。”
良久,严如月只是仰起头,任凭泪水往下流淌着,也只是自嘲般地笑道:“他不会原谅我了。”
从前,魏铮哪怕再生她的气,她只要撒撒娇魏铮便会消气。
可自从宁兰出现以后,魏铮就变了。
他再也不会无底线地包容自己。
严如月流着泪,一句话也不愿再多说。
伤心到了顶,严如月眸中愈发汹涌的泪,这点潋滟在心口的伤心便成了嗜骨的恨意。
她愈发痛恨着宁兰,只恨不得她即刻就死去。
南烟弥留之际,疼得说不出话来。
英武一声声地哭求着南烟不要离开他,哭声倾泻着飘入宁兰的耳畔,痛得她泣不成声。
朱嬷嬷扶起了她,一声声地安慰着她,宁兰却只是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的喃喃自语持续到,内寝里英武哭泣着嘶吼了一声“南烟”。
而后章太医摇着头走出了内寝,对宁兰说:“老朽已是尽力了。”
宁兰瞪大了眼眸,跌跌撞撞地走到内寝,立在珠帘旁瞧见了英武正趴在南烟身上嚎啕痛哭。
她刹那间便如同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一般,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发着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南烟。
这是与她生死与共的南烟,哪怕日夜面对人牙子的毒打,也一直与她携手与共,不曾退怯。
她吃了半辈子的苦,好不容易才在英平王府里站稳了脚跟,还怀上了子嗣。
偏偏因为自己,失去了唾手可得的一切。
宁兰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南烟出殡那一日,宁兰终于从床榻里起了身。
魏铮守在宁兰榻边三日,与她说起南烟的丧事。
英武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只紫檀木棺椁,连着三日不进米食,央求着英平王与英平王妃同意她抬南烟为贵妾。
并为南烟肚子里的孩子立了名碑。
南烟的身后事办的极其盛大。
英武木然着一张脸,在南烟的灵堂上为她守着灵。
魏铮前去吊唁的时候曾安慰过英武一番。
英武却只是淡淡一笑,敛去眸中狠意,“放心,罪魁祸首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呢?”
魏铮顿时哑了语,罪魁祸首是谁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况且英平王府与镇国公府本就不对盘,如今英武又记恨上了严如月,事态愈发不好收场了。
魏铮摇摇头,只道:“你放心,她虽是我的正妻,可杀人偿命的道理我也明白,我不会插手这些事。”
有了魏铮这句话,英武心口也是一松,只笑道:“昨日镇国公托人送了一大堆价值连城的礼品来,哥哥您说,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