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将江娴妤带去了谢临安的牢房中,虽说是关押天牢,只是此处的环境却是一点都不差。
只是吃的都是泔水一般的菜,谢临安不愿吃,饿了许久的肚子,这会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谢临安的脸上还挂彩了,见江娴妤过来,没有半点惊喜,倒是烦闷的问道。
“你这妇道人家来这里做什么?怀着身孕好好歇着就是,关我什么事!”
江娴妤听着,心中虽气闷,却还是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谢临安,冷然道。
“你若不是我夫君,纵然死在外面,我也绝不看你一眼。”
谢临安与江娴妤相视一眼,眸中皆是冷意,想起当初迎娶江娴妤时,仿佛是心中的执念一般。
然而,如今看到江娴妤,只觉得相看两相厌,并无过去的爱意。
“这样最好,若当初不是娶了你,如今我何必将自己逼到这个份上!”
这话说的很重,几乎是不留情面的这般说,谢临安全然不顾两家体面,只想逞一时意气。
“家中有个红香还不够,你竟是为了风月楼的花魁大打出手,难道连世子的位置也不要了!”
江娴妤急的哭了起来,竟是掏出手绢抹泪来,她怎的运气那般差,选了谢临安这不成器的东西。
本事不见有多少,可脾气就极大,如今竟学着那些浑人去风月楼找痛快,让她的脸面往哪搁?
谢临安听到这竟是冷静下来,他不在意江娴妤,不代表世子的位置也不在乎,他眼珠子一转,抓着江娴妤的衣袖,恳求道。
“好娴儿,过去是为夫的不是,忽略你的感受,你且保我出去,无非是使点银子,想必你手中是有的,为夫日后定为你挣诰命,可好?”
谢临安收敛方才嚣张的模样,言辞凿凿的保证,那目光更是坚定,让人更是信了他所言。
江娴妤听到这,心中也熨贴,她要的就是诰命的身份,谢临安的话正合她意。
想起上一世,江卿卿风光无限,而自己死在太子手中时,她眸中闪过冷意,这一世,她不仅要过的好,更要报仇,让太子痛失如今的位置。
只要东宫易主,其他的事,不就手到擒来,她好歹是江家嫡女,从小有人为她谋划,想要扳倒太子不算难。
江娴妤也换了笑脸,故作深情的抚了抚谢临安的脸颊,保证的说道。
“夫君放心,妾身会为你讨回公道,今日必然让你回府。”
谢临安心中的巨石落地,总算松了口气,江娴妤好歹还有利用价值,倒不能一脚踢开,不然未免有些不义。
江娴妤安抚好谢临安后,命人去请昌平郡主来衙门,在她歪曲事实后,昌平郡主拿着长公主的手令给了京兆府尹,又使了点银子。
京兆府尹没有收银子,却迫于长公主的权势,只能将谢临安给放了。
太史令家的公子伤的不轻,自然会去讨公道,京兆府尹将银子送去太史令府,也就懒得去管此事了。
师爷担忧的问道,“就这样将人放了,太史令家怕是不肯罢休,大人,此事难道你不多考虑?”
京兆府尹无奈的白了个白眼,“不过就是两家的冤仇,我这九品芝麻官能有何办法,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去,神仙打架就不该连累凡人。”
师爷一听,也觉得京兆府尹说的有道理,连连点头。
“大人说的不错,小人悟了。”
世子夫妇偷摸的从定国公府的角门进去,原以为这样就能避开耳目,谁知,却被老太太身边的潘芸正好出去采买点心,竟是碰上了谢临安。
瞧着谢临安脸上伤得不轻,她惊讶道。
“世子爷怎的伤了,这脸上若是伤了,留了疤痕就不好了,奴婢这就去请府医过来瞧瞧。”
谢临安心知潘芸是老太太的人,不可惊动,只淡淡道。
“我身子无恙,芸姐姐伺候好祖母就是,瞧你手中还提着点心,定是老太太等着吃呢,这点小事有旁人去做。”
潘芸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心中却有考虑,她暗暗想,世子爷必定是犯事了,她得告诉老太太去。
她行了一礼后,施施然的离开。
江娴妤连忙带着谢临安回了庭院,让人找来郎中上药,等处理好伤口后,郎中交待这几日要饮食清淡些。
江娴妤眉目流转间,抬眸叮嘱郎中,“世子爷伤了的事,莫要告知旁人,可听清楚了?”
郎中不知何意,心中却清楚江娴妤的手段,也不敢生事,老实的说道。
“是,小人明白。”
谢临安以身体染了伤寒,在幽兰院歇着,满府都知道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