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拔下头上的钗子抵住红香的脖颈,时卿的动作十分的利落。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红香便感觉到脖颈有些凉意,疼痛的感觉很快就来了。
时卿居高临下的看着红香,眸中的懦弱不在,她接的任务,可不包括受气包这项服务。
“你胡说什么呢,妹妹从来端庄温婉,怎么会做惩罚下人这种恶事,红香,若是你不知如何做奴婢,今日,我便毁了你的容貌,如何?”
红香口中骂骂咧咧的甚是难听,时卿只当听不到,扬手又是两巴掌打了过去,目光森冷。
“过去是我太宽容,这才让有些人想欺我,可当初父亲让我来定国公府时,可是将你们的卖身的契书都交由我手中,如今,你们谁还有异议,不如直说。”
原主的渣爹做的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将卖身契给了原主,只是原剧情中,卖身契后面落在红香的手中,她掌握了身边所有的资源。
而原主陪嫁的身份则更是尴尬了,如今,这卖身契,便是拿捏住所有人的命脉了。
红香不信,她瞪着时卿冷冷道,“你与我们都是贱丫头,我才不信你手中有卖身契,哼,全凭你胡说是吗?”
时卿勾了勾嘴角,将藏在衣襟的卖身契拿了出来,厚厚的一叠卖身契,最上面的正是红香的卖身契,以及身边的几个嬷嬷。
红香看到这儿,总算是相信时卿的那番话,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反转的这样奇怪,还有最奇怪的是,江卿卿怎会武功。
红香想到自己看过的鬼怪小说,难不成这小贱人是被人夺舍了,她心中升起一阵害怕。
可她莫名的不敢将此事告诉江娴妤,此时卖身契在江卿卿手中,她究竟想做什么?
时卿一脚踹开红香,将发钗放在自己的头上,目光淡淡道。
“说到底,我究竟是你们的主子,丞相府的大小姐,哪怕是庶出,也改不了我的身份,可若有人想作践我,别怪我将她发卖去窑子,那是什么去处,你们应当知道。”
人人都欺软怕硬,哪怕是富贵的国公府也是如此,下人们过着清闲的日子,久而久之,就将自己当成主子,更是欺负着性子软弱的人。
原主唯一的错,或许是性子太软,一生都被人拿捏,只是,如今她的武力值爆表,如果有人敢挑衅,她不介意用点手段让人信服。
下人们瑟瑟发抖,平日里嚣张的气焰,这会全部都歇了,瞧着大小姐的模样,竟然有几分丞相大人的雷霆手段。
到底是亲父女,总不可能真的反目成仇,下人们暗暗感慨,以后还是少招惹时卿。
倒不是担心她借力打力,主要是打不过。
时卿看了一眼众人,转身潇洒的离开了,新的身体太弱了。
瞧瞧这手腕,细的不堪一握,而且她能感觉的到,这具身体已经很久很久没吃饭了。
直到时卿离开,庭院中的几个恶仆面面相觑,她们莫名的害怕时卿。
等时卿离开后,红香连忙跑去找江娴妤告状,得知时卿竟是这般难缠的性子,江娴妤心中也甚是不悦。
时卿没有回住处,原主住的地方,不止简陋,且正经的床铺都没有。
她与一群老嬷嬷住在一起,吃饭都会被克扣,总之从出生开始,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时卿在府中寻了许久,最后找到了府中的小厨房,看着小厨房中摆满了珍馐美食,她毫不犹豫的将小厨房的食物都带走了。
这个身体需要好好的将养,不然太过虚弱,以后无论做什么,身体都承受不住,更何况复仇这般事,是需要和敌人比耐心。
只有活的健康,那些敌人自然能慢慢的解决,原主的从小受尽嫡母的虐待,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时卿带着两笼包子,四只螃蟹,带着两碗燕窝粥离开了,说来也奇怪,她来了趟厨房,竟然没人在厨房。
这会肚子饿了,时卿只想将五脏庙填满。
却不知,等她离开后,后厨的大娘偷偷的走了出来,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有些心疼道。
“都是丞相府的小姐,偏偏嫡出的嫁的就是当家主母,而庶出的却是只能为奴为婢,真是可怜啊。”
许大娘长叹一口气,她管不了少夫人的事,只能在吃食上,对那小姑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她的一点善意吧。
时卿回到了住处,将厨房寻来的食物解决的七七八八,捂着小肚子准备睡会,再开始解决麻烦。
然而,她想的太美好了,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有人将房间一脚踹开了。
江娴妤的身影出现在幽暗逼仄的婢女的住处,闻着四处的味道,她忍不住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红香仿佛有人撑腰,这会的气势汹汹的从桌上拿起一碗水,朝着时卿泼了过去。
睡梦中的时卿不经意的侧过身去,避开红香的攻击,她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打着哈欠看着门口的众人,疑惑的问道。
“好妹妹,你如今怀有身孕,很不该来这种地方,若是待的久了,小心你的胎。”
江娴妤美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般不受控制,江卿卿哪来的胆子,竟敢伤她的贴身丫鬟。
看来,是她过去对江卿卿太纵容,这次,她可不会轻饶。
江娴妤收起平日里伪善的模样,冷然的看了一眼红香,随后命两个嬷嬷将时卿擒住。
她擒住时卿的下巴,看着那张清秀而绝美的容貌,心中的妒忌更深了,时卿的美貌,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竟是这般的出众。
她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毁了这贱人的模样,只有这样,她才能守住她的一切。
“钱嬷嬷,大姐姐这般不守规矩,你说是先折断她所有的指甲,还是毁了她的容貌呢。”
钱嬷嬷是江娴妤的心腹,也是昌平郡主身边的老人,知晓江卿卿的作用,只是为了羞辱府中那位小娘。
至于主子的心思,钱嬷嬷当然比谁都要懂。
“夫人,大姑娘这般放肆,应该好好的教训,奴婢以为,用银针穿破她的皮肤,在她的脸上绣上一个字,以后别说是做咱们世子爷的妾室,就算是寻常小厮的夫人,都悬的很。”
容貌美丑确实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若是容貌破损,不仅是被人瞧不起,更是会成为底层的边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