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从他知道薛令卿可能是自己早夭的女儿后,他的心情就十分的复杂。
他担心事情空穴来风,同时也担心期待值太高,最终会失落。
只是,薛令卿的眉眼像极了王妃当年的模样,更别说她的性子和自己有几分像了。
陈氏生的相貌平平,看他亲生女儿的模样就知道,薛令卿这般出众的容貌,并非一般人可比。
他瞪了一眼黑衣人,声音却是不自觉的带着几分紧张,他知道事情的结果,可能并非是自己想要的。
然而,有些事情的真相,迟早也是要揭露的。
既然如此,何不赌一把,反正有些事情最终的结局,对他很重要。
如此想着,南安王拿出一根银针,将自己的手指给扎破了。
血液缓缓的顺着他的手指流下,与瓶中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南安王不敢呼吸,他一直盯着瓶子,直到血液融为一体,心中的大石仿佛落下。
原来薛令卿真的是他的女儿,这些年来他的女儿究竟吃了什么苦?
南安王的神色很是凝重,想到及笄之礼的事,她的女儿被人指责,那是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在薛家呢,岂不是每日都受尽苦楚。
其实,南安王更想知道的真相,当年薛家究竟是怎么将自己的女儿给带回府中,他们到底有何目的?
如此想着,他心中也是越发的愤怒,这些年来,薛文正在朝堂上,总是与他不对付,原本以为只是政见不合,如今看来只怕也是夹杂着一点心虚。
毕竟自己的女儿在薛家呆了那么久,却隐藏得如此深,这其中究竟有何关联,他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南安王没有打草惊蛇,他已经知晓时卿与谢呈鄞的婚事。
于是,他修书一封,给边境的夫人写去书信,只说故友之子将成婚,请夫人回京一叙。
他打算在薛令卿成婚前,与她相认,却不想让薛令卿与薛家有何瓜葛。
这几个月来,薛家真假千金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而薛文正将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薛令卿。
谣言如风生恶水,世间的恶意总是无休无止。
他的女儿,竟然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黑衣人见南安王情绪复杂,连忙安抚道。
“大小姐只要接回来,以后都是安生的日子。”
南安王心里正有此意,只是若是认回也太简单了,他要给女儿郡主的封号,以及求封地,用这些年的荣耀来换。
薛家虽养育了薛令卿,却让她受了委屈,南安王想着,如果换子的事不是薛家所为,给点赏赐就接回薛令卿。
若是薛家算计的一切,他必然要让薛家付出代价。
当晚,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际,南安王雷厉风行地踏入皇宫大门。
他心急如焚,步伐匆匆,径直前往周文帝所在之处——御书房。此时此刻,整个宫廷都沉浸在宁静之中,但御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仿佛预示着一场重要的对话即将展开。
进入御书房后,南安王毫不耽搁,立刻向周文帝行礼请安,并表明来意:请求拜见圣上。周文帝听闻南安王深夜前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与疑虑,但还是迅速召见了他。
两人相对而坐,周文帝注视着南安王,开口问道:“不知阿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探究之意。
南安王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地回答道:“臣今日前来,乃是想恳请陛下给予某人封赏。”他的语气坚定而诚恳,让人不禁对他所求之人产生好奇。
周文帝微微皱眉,心生诧异。他知道南安王为人正直,若非有充分理由,绝不会轻易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追问道:“哦?不知阿兄要替谁求封?”
周文帝心里暗自琢磨着,南安王膝下仅有一义女,难道此次求封之事与她有关?
若真是如此,倒也颇为稀奇。毕竟,以南安王的身份地位,为义女求取封赏似乎并无必要。然而,看着南安王一脸认真的神情,周文帝决定先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