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夫用力将黏连在肉上的纱布扯下来,顿时溢出一大股脓液,刺鼻的味道弥漫整个卧房。
“啊!!”
薛凯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都被疼的虚脱了。
他虽是刑部尚书,但在六部中却始终没什么地位。
曾经还有工部尚书侯永垫底,可现在工部一飞冲天,已经成为大端神朝最重要的部门。
所以,作为刑部尚书的薛凯,上次才接受林云的命令,针对佟氏一族下黑手。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按照林云的要求办事后,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倒遭到报复,现在重伤在床,不但他这辈子完了,还连累了整个薛家。
“爹,您不要紧吧?”
一个长相清秀,身穿翠色长袍的青年,满眼的担忧和后怕,正是薛凯唯一的儿子薛图。
薛凯脸上布满了冷汗,勉强一笑:“图儿,你不要伤心难过,爹虽然废了,但也算为你铺路了!等过段时间摄政王忙完汉王叛乱的事,就会给咱们薛家安排好一切的…”
薛图跪在床前,气恼道:“爹,那个摄政王就随口给您画个饼,您就轻信了?您怎么这么糊涂?现在京城都在传这摄政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被他利用后,失去价值,就会被找个借口灭口!”
听着儿子越说越过分,薛凯面色骤变,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闭嘴!!你这…逆子!是想气死老子吗?”
这时,身边的妇人抹着眼泪说道:“老爷,您都这幅样子了,干嘛还要帮着外人说话?图儿的话虽说直接了些,但也都是事实,您卧床这么久了,那摄政王一直就在京城,都未曾派人过来探望过您!”
听着老婆孩子的抱怨,薛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双拳紧握,眼角流出两滴泪水。
其实不用他们说,薛凯心里也不舒服,但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起码还能给薛家一个希望,更能给自己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一家三口都呜呜痛哭起来,只有那大夫默不作声,依旧低着头帮薛凯清理伤口。
他只是京城一家药铺的大夫而已,只是那人钱财,替人看病。
至于薛家以后会怎样,那可不是他能操心的。
就在这时,薛凯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大夫的手。
“曹老,你停手吧!感谢您这段时间替本官看病!图儿,拿一些银两送给曹大夫!”
薛图一脸懵,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爹,您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清理干净呢?”
“不清理了!爹已经是废人了,与其生不如死,倒不如再为你们娘俩做一点事!”
妇人似乎听出他话中含义,吃惊道:“老爷,您该不会是要…”
薛凯点点头:“不错!如果为夫死了,肯定能惊动整个京城!我就不信摄政王还能无动于衷!”
母子俩听他这么说,哭的更加伤心。
曹大夫也劝诫道:“诶,薛大人,您为何要自暴自弃呢?您的这个病虽然严重,却并非无药可治!只是小老实在医术有限,要是能请来宫廷御医,或许您很快就能康复呢!”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吆喝声。
“云府摄政王驾到~!!”
此话一出,屋内几人都愣住了。
薛凯皱眉道:“是不是为夫听错了?为何听有人喊是摄政王驾到?”
薛图和妇人都眼露喜色,激动道:“是真的,摄政王终于来了!!”
薛凯强忍着病痛,猛然坐起身。
“快,扶本官下床!!本官要去迎接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