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几个人说话间，上楼的几个人也已经走到了慕容霸霸的房间门口。
自从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宋平清就闻到了一股极重的药味。
越往卧室的方向走，这药味就越发浓重，苦涩得让宋平清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
这样的药味让人完全忽视不了，就连慕容雪也微微蹙眉，更是打定主意，无视了自家奶奶的再次阻拦，直接拉着宋平清一起走了进去：
“爷爷，我和平清一起上来看你了。”
早在一年多以前，慕容霸霸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卧床修养，只可惜即便是宋大伯弄来多少特效药下去，慕容霸霸的身体依旧没有多大的起色。
如今他的身体似乎更加不好，精神头也不是很足。
就连去年夏天时宋平清认干亲的宴会，都是提前了半个月让宋大伯悉心调养，回去后又卧床了一个月才好些。
屋内很暖和，足有二十五六度，如果不是因为那满屋子的药气，进来时会让人有一种从冬天步入仲春的感受。
慕容霸霸正靠在床头，戴着一个金丝框的老花镜，翻看着一本书，腿上还盖着一条薄毯，即使是这样的温度，他也觉得不甚暖和。
在看到慕容雪和宋平清手拉着手一起上来时，慕容霸霸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很快的，了然与释然的神情相继在他的面容上浮现。
“你们一起上来了。”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声音很明显气息不足，笑得很慈爱，“也好，小姐妹嘛，就该这样。”
慕容雪也有段时间没见祖父了，完全没想到他会虚弱到这种地步。
顿时那股憋着的气闷散了个干净：“您的身体还是没有好转吗？”
“人老了，是这样的。”慕容霸霸不愿意多提自己的身体，而是看向了宋平清，“我在看你写的书。”
宋平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关心一下慕容霸霸的状态，就被他的这句话雷得外焦里嫩，从头皮麻到脚后跟，开始疯狂思索自己究竟都在小说里写了点什么东西。
声音干巴巴地：“呃我写的还挺多，您说的是哪一本？”
“老太太手握灵泉修仙这本。”
宋平清这才注意到，慕容霸霸手里拿着的，可不就是八十八岁老太要修仙吗？
更尴尬了。
“啊我们年轻人，现在都爱好看这一口。”宋平清彻底麻了。
然而慕容霸霸的重点，既不在灵泉上，也不在修仙上，而是对宋平清道：“你对八十八岁老太太的理解还挺深刻。”
“我小时候是奶奶带大的，和我奶奶的关系很好。”宋平清毫不犹豫地就把宋老太扯出来当挡箭牌。
“是这样吗？”
慕容霸霸还欲多问，慕容雪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中的许多未尽之意，立刻打断了他的追问：“爷爷，您身体不好，还是多休息，这种怪力乱神的玩意儿要少看。”
慕容霸霸看向慕容雪，见自家孙女半个身子挡在宋平清身前。
这个站位很微妙，乍一看是亲生孙女想要离自己更近一些，但仔细看去，却实打实将宋平清护在了身后。
刚和慕容雪对视上，慕容霸霸心中就已经明了，她这是告诉自己少逮着宋平清问东问西呢。
慕容霸霸的心情很复杂，和慕容雪对视片刻，慕容霸霸就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