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府,长街一片萧瑟,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人影……
与上次损失惨重铩羽而归相比,此番元军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北海府城,迅速占据了城门等要处,控制了整座城池。
军队控制了北海府城后,沈念进城了。
大元与大宣在上次的夜袭未遂后便等于已经撕破了脸,沈念这个和亲“郡主”的身份立刻就变得尴尬且危险,而那木华黎也不是什么善茬,对这个本就没有兴趣如今又没了用处还占了他太子妃名号的女人十分厌恶。
沈念为了保护自己和维持地位,只能选择向木华黎表态:她永远只是木华黎的太子妃,与大宣再无任何干系,便是替木华黎劫掠北海府都没问题。
木华黎对这个女人的见机和心狠到底生出了几分兴致来,此番便故意让沈念来料理北海府这边,想看看她对自己国家的百姓,究竟能狠到何等地步。
全当成看乐子了。
沈念心里很清楚木华黎的打算,可她别无选择。
大宣大元交恶,大宣朝内根本没有人会理会她这个本就是被扔出去的和亲的郡主,没人会管她的死活。
而在元朝她又是毫无权势地位,只剩下一个太子妃的身份能保护她自己。
若是再被木华黎休弃,那她除了死路一条便只剩下生不如死了!
沈念进入北海府城的时候是狠下了心肠的,没人管她的死活,她又何必怜悯旁人。
再说,这里还是沈柠的地盘,这些都是沈柠的子民……她又何必不安。
流血而已,只要伤的不是她,那又何必管他尸横遍野鲜血满地……
然而,让沈念抓狂的是,元军进了城后却发现城里居然没有多少人了,除了一些想趁乱生事的和跑的慢的少数人以外,大半北海府的百姓,居然凭空消失了一般。
沈念让人刑讯了抓到的那些人,有人倒是招供了,说是花楹雪的管事教百姓们种地时曾教大家在家中打地窖,要打的又大又深,能藏吃的能藏人。
最重要的是要有不同的出口,且出口最好只让自己家里的人知道。
所以不用想也能猜到,那些狡诈的北海府百姓都是躲进了地窖里……
沈念让军队直接在城里大肆搜寻,烧砸抢掠,砸了不少房子烧了不少屋,可根本没人出来。
元军也的确没在那些空房子里找到任何食物和值钱的东西,抓到的人杀了好些个也的确不知道旁人地窖的入口……以至于沈念想让元军驱赶北海府百姓去迅速挖煤运煤都不能够。
没人啊……都藏起来了。
不过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比如,眼前和那几十名矿工跪在一起的徐莹。
“徐小姐,别来无恙啊。”
沈念勾唇似笑非笑看着徐莹:“好好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却沦落至此,啧……听说在北海府你见了几次沈柠,还要给她磕头下跪,真是想想都替你憋屈啊。”
她悠悠道:“若当初不是沈柠对你见死不救,你后来又怎会,呀……瞧我,净说些徐小姐不爱听的话。”
沈念露出笑容来:“咱们也算故人,徐小姐,看你的模样,在北海府的日子定然也是过得凄苦,不如跟着本宫回去大元,本宫如今是大元太子妃,跟着本宫,总好过你在这矿山上整日荆钗布裙辛苦劳作,如何?”
徐莹跪在那里,十分恭顺:“多谢太子妃抬爱。”
沈念满意勾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识时务,这样就好……本宫听说,那沈柠身边几名护卫受伤后在混乱中被你兄长救走了,想来你应该知道他们的藏身处。”
沈柠认真对徐莹说:“只要你告诉本宫那几人被你兄长藏在何处,本宫可以保证不追究,并且给你兄长在元朝寻个官身,让你兄妹摆脱戴罪之身的枷锁,如何?”
徐莹低垂着头,藏住了眼底的冰冷厌恶与不屑,声音却依然是一片恭谨忐忑。
“太子妃娘娘,罪女确实不知兄长去了何处,也不知他是不是救了谁藏到了哪里……求娘娘明鉴。”
沈念还当她是以前那个脑袋糊涂轻易就能被诓骗的蠢货吗?
给她与兄长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