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并不知道十公主萧璧想招沈青柏做驸马的事,宴会结束后,众人散去,场中还有些混乱。
木华黎正与沈柠的舅舅上将军谢风亭寒暄,哈良珠满脸奴役坐在角落,旁边的侍女正在劝慰。
角落笼子里,遍体鳞伤的少年再度被镣铐锁住脚踝,正蜷缩在笼子一角狼吞虎咽得撕扯手中一大块肉。
明显是饿得狠了。
沈柠看得原著太少,只知道后来异军突起的彪悍蒙古部落首领叫术赤炎……会是眼前这个少年吗?
她盯着笼子里的少年,那少年十分敏锐,视线倏然与她直直对上,然后朝她恶狠狠龇牙发出威慑。
犹豫片刻,沈柠拿出一瓶伤药递给七月,冲她使了个眼色。
若这少年以后真的会成为那个凶悍强大的蒙古部落首领,那她如今就当成投资,毕竟能成为蒙古首领说明他不会死在大宣。
若他不是那位蒙古首领术赤炎,只是个可怜的、被人当成野兽一样豢养的寻常少年,那她就当做好事了,也没什么损失。
七月抬手扔出去,那瓶伤药穿过笼子缝隙稳稳落到少年身前。
少年低头看看那瓶子,又抬头看着沈柠,沈柠伸手冲他比了个“嘘”,随即后退两步,转身带着七月离开。
看着沈柠的背影,术赤炎低头看看那瓶子,顿了一瞬,拿起来,扒开瓶塞,放到鼻端闻了闻。
他看了眼胸口被黑狼利爪扯开深可见骨的那处伤口,抿唇,下一瞬,便将那伤药洒到了胸前的伤口处。
天气炎热,他胸口的伤是致命的……野兽对很多东西都有着天生的嗅觉。
亦或是,这只是一场豪赌,赌注是他的命。
沈柠带着七月往太后那边走去,夜色浓浓,山上虽月光皎洁并不漆黑,但七月还是很谨慎的寸步不离。
可就在这时,小姑娘唰的抬头,等看到站在前面的是定王殿下后,七月眼中的冷意消退,眼珠转了转,然后就很有眼色的转身走向一旁。
“阿南……”沈柠正想问他怎么在这里,话没说完,就被人欺身而上按进怀里。
萧南谌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将沈柠直接揽着抵在旁边亭子的柱子上,直勾勾看着她。
沈柠眨了眨眼:“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萧南谌抿唇:“你就一点都没有吃醋?”
一开口,沉闷的语调就暴露了定王殿下的心绪:“旁人对着我跳艳舞飞媚眼,还要嫁给我,你就半点也不在乎?”
沈柠微怔,随即勾唇。
原来是因为这个,怪她没吃醋。
她笑了:“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自己会处理好的啊,绝不会让我因为这些破事冲锋陷阵……那就不是你萧南谌了。”
一句话,定王殿下阴暗了半晌的心情瞬间明朗,但他还是板着脸,非要问出个究竟。
“那你在意吗?”
“你说呢?”
被萧南谌按在胸口,两人离得极近,沈柠抬手捏了捏定王殿下耳尖,调笑般问道:“那哈良珠公主的舞跳的如何,好不好看?”
定王殿下耳尖被揉捏的发痒,一路痒进了心里。
他从未见过沈柠这般带着坏笑轻佻调笑的模样,那手指不像捏着他的耳朵,更像是捏在他心尖上。
喉咙微紧,萧南谌哑声道:“我没看。”
“真的?”
沈柠坏笑:“我不信,那哈良珠公主小腰扭得特带劲儿,你居然不看,还是不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