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沈念倏地伸手指向沈柠:“姐姐,你为何要陷害我……我知道我鸠占鹊巢惹你不快,可你如今已经有定王殿下撑腰,还不够吗,非要让我一无所有吗?”
沈程希又怔怔看向沈柠,脑袋里乱哄哄的。
沈柠看都没看沈程希,只是似笑非笑开口:“之前还好好的,那匹马为何会忽然发疯……谢连玉,那医师没告诉你,那马为何会发疯吗?”
谢连玉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下意识回到:“医师说,应是程希身上有什么药引子,这才引得马匹发作。”
药引子?
沈程希下意识低头去看。
他想起前两日沈念给他的香囊……那香囊香味很重,与沈念往年给他做的那些香味淡雅的都不一样。
可这会儿,香囊不翼而飞。
“香囊呢?”
从国子监回来一路上,都只有沈念在马车上照顾自己。
沈程希怔怔看向沈念,喉咙发干:“念念……你见过我的香囊吗?”
沈念猛地一愣,看向沈程希腰间。
怎么会不见了?
沈程希腰上的香囊有问题,马匹被下药的事情很难遮掩,但凡懂得人都知道有药引,所以,在回来的路上,趁着照顾沈程希的时候,她将沈程希身上的香囊换了。
换成了外观一模一样,但没有药材的,为的便是有人疑心是她时,能自证清白。
可这会儿,换到沈程希身上那干净的香囊却不见了,而先前一路上只有她贴身照顾着。
沈念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哥哥的香囊,我……”
话没说完就被七月按住。
那加药的香囊沈念换下来后不敢放在马车里,随身带着想找机会处理,毕竟万一事发,沈程希身上有香囊,谁又能想到已经被换过。
可如今她还没找到机会去将那加药的香囊处理掉,本该在沈程希身上的香囊却不见了,那一路上陪在沈程希身边的她就是那个嫌疑人。
被七月按住的一瞬,沈念就知道,不用挣扎了。
也没关系,沈程希如今已经重伤,虽然没能让他彻底废了,可他的腿已经断了……眼下这阵仗,谢云清应该也不可能再原谅。
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早已知道,却隐忍不发,自然是有所打算:那打算绝不会是为了重修旧好。
越是平静,越是说明她的坚决。
下一瞬,七月将香囊从沈念身上搜了出来。
都不用让人来分辨,只沈念藏了香囊的行为便足以说明一切。
沈程希看着这个被自己当成亲妹妹疼爱了十几年的姑娘,胸中满是锥心刺骨的痛苦和悔恨……他便是疼爱了这样恶毒虚伪的白眼狼十几年。
到头来,被她害得断腿,还差点被她娘用那样恶毒的法子想要让他的腿彻底废了。
他是比瞎子都不如……
失望到极致,再加上伤痛交加,沈程希闭眼躺到床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沈念抿唇:“哥哥……”
谢云清冷声打断她:“你没有哥哥,还是去惦记你家里那断腿的好弟弟沈冲吧。”
谢连玉也在国子监,听到谢云清的话,蓦然睁大眼。
沈冲是沈念的弟弟?
那沈冲吸食无忧散,还想陷害沈柠那个弟弟……沈念教唆他人害沈程希断腿……
这,这便是他爱慕多年的表妹?
被谢云清冷声讥讽,沈念缓缓看过去,笑容惨淡:“娘是早已经知道了吗?”
她说:“母女十几载,女儿竟不知,娘竟能忍耐到如此地步,与我这个外室女虚与委蛇这么许多时间……娘真的将我当成女儿过吗?否则,您怎会如此气定神闲的看我在您面前跳梁小丑一般演戏。”
“直到现在你还想怪旁人?”
谢云清摇头:“便是当初柠柠告诉我你的真面目,告诉我,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其实一直知道自己是外室女,还同旁人一直瞒着我……便是如此,我依旧对你存了几份心疼,想再给你机会,可你呢?”
谢云清抬手指着沈念:“你都做了什么?柠柠刚回家你就耍心思,一会儿假惺惺要将院子让给她,一会儿打发你那乳母去故意欺负打压……之后更是指使人打杀那乳母薛氏意图嫁祸给柠柠……”
谢云清越说越气:“你明知道我们去谢家是要退婚的,还故意撺掇谢连玉当众给柠柠难堪。程希将你当成亲妹妹疼爱,你呢,你又是怎样对他的……不得不说,你们沈家根上便是坏的,从上到下都是恬不知耻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