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不愿意,陈湛要她化妆打扮,无非是要她讨好他,她不愿意,百般不配合,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陈湛第二次来看见她狼狈不堪,给了林蓉一巴掌,又被一通电话叫走。
秦棠好不容易熬过晕船,又胃疼,跟精神压力有关,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需要出去透透气,不能再闷着了。
林蓉见她进了洗手间,及时递上衣服。
一个小时后,陈湛又来了,秦棠刚洗完澡,在吹头发,听到动静,她吓得不轻,跟见了鬼一样看着陈湛。
“我吓到你了?”
林蓉在换床单,换好后赶紧出去,陈湛在,没她的事。
门关上,变成他们俩独处的空间。
秦棠站在洗手间门口,不肯出去,警惕盯着陈湛,陈湛走过来,在她关上洗手间门那刻,他手挡住,没让她关上,说:“这么防备我干什么?”
秦棠是穿戴好的,只有头发半干不干,发尾晕湿绸缎质地的衬衫布料,和她平时的穿衣风格是一致的,很难不怀疑是陈湛故意这般准备,他凑过来,一把握住她柔嫩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拽,人往他那靠。
手被他握住那一刻,身体本能产生排斥反应,胃本就不舒服,顿时翻江倒海,恶心反胃涌上来,她呕了出来,虽然没吐出什么,倒是成功让陈湛松开手,一脸厌恶。
“孕吐是吧。早不吐晚不吐,现在吐,等你生下这条小崽种,我弄死它!”
秦棠捂着嘴,眼睛湿润黑亮,刘海沾着脸颊,一脸警惕盯着他,那股反胃没有停下,还在往上涌。
陈湛听声音都听不下去,“真他妈晦气。”
骂完就出去了。
秦棠呕了一会,确认他离开后,她擦了擦挤出来的生理眼水,整理好情绪走出来。
头顶明晃晃的监控还亮着。
监控另一头,陈湛在喝酒,舔着后牙槽冷笑,倒是要看看,谁能熬得过谁。
徐东扬推开门进来,说:“接你的船到了,还是老宋带你过去,让你的人收拾一下,别露馅。”
“码头安排好了?”
“打点过,都是自己人。”徐东扬点了根烟,“想好了?真去港城?不去越国了?”
“不去。”陈湛说,“港城才是我的老巢,我何苦费这么大劲去越国。”
“亲兄弟明算账,我先跟你说好,到了那地方,老实点,不要给我惹事,到时候这艘船我会安排人引爆,弄成有人蓄意报复社会,船一沉,什么事都没了,你就用新身份,记住了,从现在起,你不叫陈湛,叫魏江,那女人叫郑桑。”
徐东扬拿出一摞证件给他,“收好了,我费了不少功夫弄的。”
陈湛很满意,“成,真不愧是我好大哥,以后都听你的。”
徐东扬吐了烟,捏他的肩膀,用足了力气,“以后别给我找事做了,差点被你害死。”
陈湛:“现在是我‘死’,你看,我‘死’了,对你百利无一害。张贺年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我会金蝉脱壳,跑了一圈又回了港城。”
……
房间里的秦棠一无所知,林蓉开门进来,喊她:“秦小姐,先吃饭吧。”
秦棠说:“我不饿。”
林蓉好说歹说劝了许久,秦棠才起来吃了一点,吃完后没过多久,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想睡觉,很快,真的睡着了。
林蓉打开房门,跟门口的两个保镖说:“可以了。”
……
等秦棠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船上的房间里,又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她想来失去知觉前吃了点东西,那菜里有助眠药,吃了就不醒人事了。
那现在又在哪里?
不会真到了越国?
秦棠跌跌撞撞下床跑到房间门口,浑身绵软没力气,用力拧门把锁,却拧不开,她重重拍打房门,外面有声音传进来:“秦小姐,别拍了,你刚醒还是省点力气,没用的。”
“这里是哪里?”秦棠重重喘着气问。
没人回应。
秦棠回头一看,窗户紧闭,一样是锁死的,打不开,外面正是傍晚,一望无垠的海岸线,绵延弯曲,从地形上只能看出是在海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提示,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她蹲下身抱紧自己,大脑空白,身子控制不住颤颤巍巍,脊背爬满寒意,直逼心底,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难道真的没办法?
伸手咬住手腕,一圈勒痕清晰可见,又加了一道咬出来的伤口,铁锈味蔓延开来后,她迫使自己冷静,总会有办法的,肯定会有办法的。
不多时,房间门开了,陈湛来了,“林蓉说你一醒过来就砸门,情绪很激动,这么害怕?”
秦棠双眼猩红瞪着他,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
陈湛坐到床边:“抖成这样,这么害怕。”
秦棠没搭理。
“不要妄想张贺年能过来救你,对于他来说,你已经死了,葬身大海,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