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是本地人吗？”
江浩真的闲聊了起来。
“是啊！我从未走出过大山！一辈子都住在这里！”
“这边学校有多少年历史了？”
“这个……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就有了！具体多少年，还真没仔细算过！”
“那你一辈子都在这里工作吗？一直当门卫？”
“是啊！我没什么文化，就一直在这里当门卫！幸亏我进的早，后来的人想进都要走关系了！嘿嘿！”
大爷一边得意地笑，一边随意地坐在花坛边。
“那照大爷你这么说，能进这学校工作的人，都是关系户？那学校不得乱套了？”
江浩学着门卫大爷的样子坐下。
“那可不！早就从根儿上就烂了！你不也是走关系进来的么！还有那个新来的秦老师！”
江浩一脸诧异：“您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们才刚到半天，您就知道了？”
“嘿嘿！我老头儿人老心不老！那王明德开着车进了学校，没多久，学校就多了你们俩，要说没关系，我第一个不信！”
“嘿！大爷你可真厉害！”
江浩又摸出一个打火机，给门卫大爷点上火。
“切，你这小子，还说烟不是你的？打火机都准备好了，就想着来套我话了吧？”
“嘿嘿，大爷，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我就是想多了解一点学校，你也知道，我刚来，什么都不知道，哪天被人校园霸凌都不知道！那学校里有哪些势力，可不得打听清楚么！大爷，你知道什么都和我说说呗，比如哪些人不能惹之类的！”
“嘿，算你这小子机灵！”
大爷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要问这种事情，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一般人我是不会告诉他的，看在你孝敬的这包烟的份儿上，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江浩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咱们学校呢，虽然大体民风淳朴，学生之间霸凌的情况其实不算多。但有个刺头你还是得注意一下的！”
刺头？
“大爷，你该不会是说夏冰吧？”
“呦，你知道？看来是在夏冰手上吃过瘪了？”
江浩尴尬地笑了笑：“呵呵，算是吧！”
夏冰：能不能做个人？谁敢给你吃瘪？我特么比窦娥还冤！
“其实那孩子也不坏！就是前两年受了点刺激，突然就叛逆了！以前那孩子可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学霸！”
江浩：“学霸？没看出来！”
“之前他有个双胞胎妹妹，和他一起上学来着。后来莫名其妙就死了，死得，不光彩。校方和稀泥，说是查不出事情的真相！然后夏冰就黑化了！”
“大爷还知道黑化呢？”
“呵，我只是没出过大山，又不是不会上网刷视频！”
“是是是！大爷最时尚！大爷你继续说，然后夏冰怎么个黑化了？”
“他就天天打架生事，不好好学习！本来学校是重点培养他考大学的，结果他就不配合，硬是自毁前程，成了现在的黄毛！”
“那他妹妹的真相……他没有报警吗？”
“报警？报警有什么用？我们这里不光是学校全是关系户，警局也是！没有权势的平民百姓要告状，那是比登天还要难！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斗得过那些恶人？这么些年来，不过是作贱了自己而已！”
大爷轻叹口气，他是真为夏冰感到惋惜。
“你不知道吧？夏冰其实早就该毕业了，可是他已经在学校待了整整五年了！”
“五年？”
“是啊！他一直没有离开，就是想要为自己的妹妹，找到杀人凶手！”
江浩想起夏冰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真的很难想象，他竟然背负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