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老夫亲往,或可成行!”
唐寅朝着李静的右腿看去,只见李静小腿往下,少了一截。
李静的这条腿,是在与北绒人大战的时候,被冷箭射中。
偏偏那箭上淬了毒,李静也是个狠人,当场就挥刀,将小腿以下中毒发紫的部位,给砍了下来。
狰狞的伤口让唐寅不忍直视,李静的果断,也让唐寅佩服。
唐寅不由朝着李静躬身说道。
“岳父大人,此次去玉县,小婿已然准备了万全之策,定能打破敌军,救出李先生,”
“您还是在家将养,等小婿将令月和先师带回来!”
李静闻言,却是白了他一眼。
“老夫不知道你有何良策破敌,”
“然而,你想的太简单了,我大明的敌人,从来不是北绒,向来在朝堂之上。”
“即便你有良策破敌,边疆的局势,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除了北绒大军,还得防备,背后的冷箭!”
“背后的冷箭?”
唐寅闻言,不由一愣。
李静神情变的严肃。
“吴启贵身为副总兵,戍守武关,却连同一千守军突然消失,你可知道为何?”
“你回乡探亲,却屡屡受阻回京,你可有想过为何?”
一连串的问题,唐寅有些摸不着头脑。
“岳父大人,您的意思是?”
李静冷哼一声。
“当年,我领兵在外,与北绒人大战几场,皆获全胜,”
“临近冬时,北绒蛮子,已折返北庭,”
“我带亲卫赴榆口关视察,却在半路遇北绒骑兵截杀,他们带的兵器,都淬了毒,一看就是一场针对我的袭击,蓄谋已久,”
“我当时距离榆县,仅有二十里,却不见榆县守军驰援,致我腿残,”
“事后,兵部也只是将榆县守营指挥,革职查办了事,”
“我怕老二也要步我的后尘。”
唐寅听完李静的话,顿时皱了皱眉。
对于这段往事,李静第一次提及。
然而,如今看来,那场袭击,便是针对李静的一场袭杀。
边军已经糜烂,北地已经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套子,随时都会将人套进去。
唐寅沉思片刻,后问道。
“岳父大人,那些袭击您的北绒骑兵,可是假扮的?”
李静闻言,顿时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嘿嘿笑道。
“老二说的没错,你小子,果然聪明,”
“那些北绒骑兵,是一伙马贼假扮的,”
“这些年,我也布置了一些暗手,在查此事,那伙马贼,藏匿于黑山,”
“黑山,介于我大明和北绒之间,那些马贼从不会和军队作对,平日里,劫掠我大明百姓商队为生,也会跑去草原,袭击北绒部落,”
“若非有人幕后操纵,他们不会,也不敢袭击我!”
“北地,一直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在盘旋,”
“老二和令月在那里,我不放心!”
唐寅听完这话,再次沉默下来,良久之后,点了点头。
“如此,也行,不过岳父大人,可要听我的,不可妄动!”
李静闻言,看了他一眼,便也答应了下来。
此后三日,唐寅便拉着江宴一直忙碌着,期间还抽空去了一趟督察院。
作为新上任的御史,他还得去点个卯,领取官印。
结果,整个督察院,没一个人鸟他。
按理说,新官上任,作为督察院的官员们,都得来认识一下。
只有一名老吏,带着他去了西北道监察御史公房。
唐寅也不在意,取了御史印鉴,就准备离开。
然而,却遇上了胡御史。
胡御史嘴角露着风,看到唐寅不由感到牙疼,恨恨的刮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唐寅不由愕然。
尼玛,你的牙是老郑打掉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