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对于她来说，此人只能算是一个孩童。
看着那个少年涨红的脸以及充满血丝和泪水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舒秋巧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复杂的感觉。
一个人死了，对于李夏来说，李景的死可能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后续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许多麻烦的追杀和悬赏。
但是，除此之外呢？
一个人死了，他的家人如此悲伤，他的朋友如此愤怒，他的晚辈，哪怕知道面对如今的自己卑贱的犹如蝼蚁。
依旧被愤恨与悲伤驱使着来到了她的面前。
一个人死了
既然这样，那在此之前死去的那些人呢？他们也会如此吗？
肯定会如此，只是李夏做的太过于干净，让她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
一直到了现在，在这个上阶梯，李夏才难得的没有做的干净一次，或者说，有心无力做的这么干净一次。
“李夏，你之前做的有些太干净了。”
舒秋巧在心中轻声低语道。
“怎么，做的干净不好吗？”
李夏的声音满不在乎。
“不好，因为，我竟然事到如今才意识到这个我早该清楚的问题。”
舒秋巧来到少年面前，轻声说道：
“虽然他不是我所杀但是那个时候，他要杀我们，而我那位倔强的室友，无论如何也要挣扎求生。”
“你”
少年一时间被舒秋巧这个反应整的有些不会了，不由得倒退了一步，随即，就看到舒秋巧从腰间抽出了长剑：
“但是我并不是说他的死于我没有责任，既然你想要复仇，那也不必等到以后，拔剑吧。”
舒秋巧说着，身上的修为骤降，在短短时间内就被压制到元婴初期的样子，跟少年堪堪 持平：
“但是，我亦会挣扎求生。”
“请出剑，万般恶孽，我舒秋巧一身当之。”
“你输了。”
少年看着指向自己喉间的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舒秋巧缓缓收回长剑，伸手将少年拉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随即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走了。”
说罢，她将长剑收回腰间，转身离去。
“为什么”
看着舒秋巧的背影，少年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要杀李景大哥？为什么？”
如果是李夏，恐怕一句不为什么就结束了吧，不，如果是李夏的话，他根本没有问出这句话的机会。
但是舒秋巧还是想了想，随即回头说道：
“因为，我并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说着，她一步踏出，消失在了原地。
“普通人是什么意思？”
只留下少年一个人怔怔出神，不知道舒秋巧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离开了小城，舒秋巧微微叹了口气，找了个大树下盘膝坐下，对着心中询问道。
“首先，我不认可你不杀那个人的行为，就算你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那切我出来又能如何呢？不需要一秒的。”
李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爽。
“那和我杀得又有什么区别呢？”
“算了。”
李夏摇头：
“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我暂时还没有搞清楚这个阶梯的最高修为是如何，但是就算只是遇到化神后期，我们恐怕都需要暂避锋芒，所以接下来，当然还是修行。”
“修行啊”
舒秋巧思索了一下，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真气储量，随即说道：
“你若是说修行的话，这具身体已经来到了化神初期巅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