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传老七入宫。”隆圣帝坐回原位,心中不由的盘算起来。一场小小的诗会,竟然把张启圣和司徒文都牵扯了进来。事情不会那么巧,有人开始不安分了…
“老奴这就去。”
小半个时辰后,纪允快步来到殿内。看着闭目养神的隆圣帝,他心思一动,赶忙跪地哭诉。“父皇,您要给儿臣做主啊!
儿臣在春香阁举办诗会,却有狂徒入内行凶,杀了大量府卫。若非仆从机敏,带着儿臣从后门离去,儿臣日后就见不到您了。”话到此处,纪允已是声泪俱下。
见隆圣帝没有反应,他继续说道:“事发突然,天色已晚,儿臣本欲入宫请见,又恐打扰父皇休息!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言罢,他当即俯身叩首,态度诚恳无比。
“啪!”的一道声响,案台上的镇尺砸在了纪允额头之上,大量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
“七殿下倒是好兴致啊!”隆圣帝缓缓站起身来。“国战之际,你身为皇子,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反倒流连风雅之地……”话到此处,隆圣帝挥出一道掌劲,纪允被当场打翻在地。“司徒文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父皇?”纪允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眼中满是惊恐。“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
“怎么,是督学司太闲了吗?还是说七殿下早已满腹国策,兵法通神?”隆圣帝缓步走到纪允身旁,而后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遇袭也就算了,为何不拔刀以对?你在怕什么?
纨绔成性,胆小如鼠。孽障!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话音刚落,隆圣帝再次将之踹翻在地。
“父皇……儿臣,儿臣之错。请父皇息怒啊,父皇。”纪允爬起身来,拼命叩首,浑身上下颤抖不已。
“看看你这副窝囊样?说,今日之事缘由何起?若有半句谎言,朕扒了你的皮。”
纪允不敢抬头,俯首在地,缓缓将前因后果道了出来。
“刘辟。”隆圣帝大喝一声。
“老奴在。”
“传旨镇刑司,将王晟剥皮楦草,九族尽诛。”
“陛下息怒,老奴这就去。”
待刘辟离去,隆圣帝内劲翻涌,抬手便将纪允擒在半空。“真有本事,朕倒是小瞧你了?就那么迫不及待?就那么沉不住气?”
……
“唔!唔……”悬于半空,纪允拼命挣扎,双手死死抓住隆圣帝的手腕。“父……父皇,父…皇,饶了儿臣……儿,儿臣,知错了……”
见状,隆圣帝缓缓将手松开,纪允坠落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蠢货,司徒娴韵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明白吗?”说着,他话风突变,声音变得异常阴沉。“要做,就要做得干净,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而不是留下那么大的纰漏来让朕给你擦屁股。
你若是……”
“陛下,陛下!”正在此时,殿外一名太监快步入内。“大仲宰来了……”
闻言,隆圣帝掸了掸龙袍,脸色逐渐平复了下来。来的倒是挺快?
殿外,司徒文身着朝服,神色罕见的透着几分凝重。“老臣在此请见陛下!”
“宣!”
“宣大仲宰入殿!”
闻言,司徒文缓步入内。
殿中,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隆圣帝负手立于正中,脸上无喜无忧。
“老臣,参见陛下。”司徒文微微施礼。
“大仲宰深夜前来,当有要事吧?”
看着纪允侧跪在殿内瑟瑟发抖,司徒文沉默不语,心中揣测起皇帝的心思。“老臣来此……”
话未说完,隆圣帝却是厉声喝道:“司徒爱卿,你来的正好。你可知你这外孙今日所犯何罪?”
闻言,司徒文作揖回道:“陛下,臣方闻此事,痛心疾首。七殿下年少轻狂,一时糊涂,望陛下念其年幼,从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