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伏案疾书,头顶文气冲天而起,宛如狼烟一般升入高空,化为独特的儒道气运之云。
就在这时,油灯的影子忽然一晃,角落里多了一道人影。
张瑾抬起了头:
“阁下深夜入室,非是君子之为。”
“若是求财,东南角倒有干粮一坛,束脩银两若干。”
灯光中,那人影渐渐凝实,显露出一个青袍道人模样。
正是白羽。
他声音悠悠:
“此来,不为财,只为命。”
“谁的命?”
“你的命。”
张瑾忽然笑了:
“白真君,或许你的实力在我之上,但想在书院之中取老朽性命,未免太托大了。”
“此地乃是松明国文脉所在,亿万儒子心念所向。”
“集亿万儒子文气加身,只怕真君要先担心自己。”
白羽淡淡道:
“我不杀你,你自杀吧。”
白羽孤身一人,进入白鹤书院。
面对张瑾的威胁,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说道:
“张瑾,你自尽吧。”
张瑾闻言愣了愣神,以一种看痴人的眼神看着白羽,微笑道:
“白真君当真是个妙人,在这白鹤书院,天下儒门圣地,就算是元婴中期,也休想杀了老朽。”
“不知真君有何底气,竟然让老朽自尽?”
白羽只是说了三个字:
“顾盼儿。”
张瑾双目圆瞪,瞳孔爆缩,半晌才颓然地跌坐在竹椅上,言语中竟然带着几分释然: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早该还债了。”
“只恨时不我待啊。”
他没有太多争辩。
顾盼儿之事,已经是一两百年前,早就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