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中,季常青的大弟子南伏波,捧着一个账本汇报道:
“师叔,松明国太子送上法华丹一瓶,灵果若干。”
“四皇子送上灵石二十万,青玉膏一盒,天蚕丝绸百匹。”
“八皇子送上……”
白羽不动声色地听着南伏波的汇报。
既然要在松明国长久容身,自然要先理清楚其中的势力分布。
总的来说,松明国有五个修仙门派。
分别扶持了松明国王室、西凉王、三燕王和荆王。
松明国王室势力最大,但是也无法完全消灭另外三个异姓王。
此外,同样是王室,里面也有诸多派系争斗。
白羽时不时问上一两句:
“怎么太子的礼物,和四皇子的差那么多?”
南伏波道:
“师叔有所不知,太子贤良,所以家资不丰;四皇子残暴,四处搜刮,出手不匪。另外还有八皇子常年领兵在外,也出手阔绰。”
白羽若有所思,又问:
“小南,依你看,谁能继任下一任松明国皇帝?”
南伏波不假思索道:
“当然是太子,太子行事稳妥,颇有贤名,而且已经当了七十余年的储君,其他两个王子远远不如。”
“那当今皇帝年庚几何,身体如何?”
“松明国皇帝一百四十多岁,正是春秋鼎盛。”
白羽思索片刻,忽然道:
“往后,我们小雷观不可掺和皇室争端,尤其要注意和太子拉开距离。”
南伏波不解:
“为什么?”
白羽似笑非笑:
“天下岂有八十年之太子乎?”
就这样,他在小雷观安顿下来。
他并没有轻易改动什么,一切都按照以前的规矩行事。
过了不久,元符观的癫道人和普化寺疯罗汉等人,一同上门上门祝贺。
几位都是元婴强者,前来祝贺一个金丹晚辈,自然是给足了面子。
说是祝贺,其实也不乏试探示威之意。
小雷观背后,毕竟是煌煌雷阳宗。
如果雷阳宗想彻底收服松明国,从小雷观就能看出点端倪来。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新任小雷观观主,想要染指松明国,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对付白羽。
然而白羽却是表现得十分谦和,对癫道人等人口称前辈,丝毫没有半点进取的意思。
见得这般,松明国五宗本土势力,也就放宽了心。
白羽送走众人,他远远看向西方,面带冷笑。
“西凉王曾经坑了我,这笔账还没算呢,而且我还有西凉王的全权送葬委托。”
“不过不急,看谁能熬过谁。”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人,扔在地上,化为了另一个白羽,主持小雷观杂物。
而他本人,则是在松明国都,开了一个小小的白事铺子。
白羽在松明国都开了一个小小的白事铺子。
铺子前方,立着一杆白幡,迎风招扬。
他倒也没有隐姓埋名,而是打出了小雷观葬世堂的名号。
小小的铺子,既做棺材与香烛纸马,也接白事鼓吹。
这一举动,让本土的宗门和世家好一阵警惕。
难不成雷阳宗终于忍不住,要介入松明国局势了?
几位元婴老祖暗自合计,雷阳宗真要敢把手伸进来,几家说不得就要联手对外了。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白羽真就只是在勤勤恳恳送葬。
不问贫富,也不拘贵贱,来者皆是客。
渐渐地,葬世堂在松明国名气慢慢打开。
经过葬世堂安葬的死者,从来没有出现过回魂化煞,更没有出现过葬于殃地祸及子孙之事。
许多棘手的死者,送入了葬世堂,保管妥妥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