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谢莹莹不再是天剑宗弟子。
谢莹莹看到这一幕,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师父没阻拦,不用假装师徒情深的戏码。
没有感情,走得自然干脆,看到自己的名字被除,谢莹莹起身,拱手行礼道:“知宏真君,告辞。”
知宏真君看着谢莹莹洒脱的背影,不知为何,竟莫名有些气闷。
随后想起她的灵根有缺,这些年也没什么存在感,朽木不可雕也,摇摇头便不在意了。
“大师兄。”谢莹莹推开大师兄的院门,看到孟知远正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地的银杏叶出神。
听到声音,孟知远回神,“二师妹,你找我所为何事?”
谢莹莹上前,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桌子,又摆上两把椅子,然后拿出三个油纸包放在桌子上。
“快坐下!说好了请你喝酒的。”谢莹莹拉着孟知远坐下,自己也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掏出一大坛酒,又拿出两个酒碗,放在孟知远面前。
孟知远眼角微抽,他只见过用酒盅或者酒杯喝酒的,这么大的酒碗他还是第一次见。
二师妹在搞什么鬼?莫不是要将自己灌醉?
打开三个油纸包,谢莹莹拿出两双筷子,递给孟知远,“来,咱们边吃边说。”
孟知远顺从地接过筷子,等着谢莹莹的下文。
谢莹莹则是给孟知远倒了一大碗酒,给自己也满上了。
“大师兄,我敬你一杯。”谢莹莹拿起大碗,笑着说道。
孟知远端起碗,“咣~”谢莹莹把碗凑上去,然后谢莹莹收回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孟知远看得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劝说,就看到谢莹莹已经喝完,还用眼神示意自己。
抬手把碗凑到嘴边,孟知远学着她的样子喝完酒,刚放下碗又被谢莹莹满上了。
“大师兄,告诉你个好消息。”谢莹莹缓缓开口,“我刚刚去找师父了,告诉他我想离开天剑宗,师父已经应允,如今我已经不是天剑宗的弟子了。”
孟知远一拍桌子,“什么?二师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修为太低,没有了天剑宗庇护,你在外面会很危险的!”
师父也是糊涂,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二师妹的要求!
孟知远气得脸涨红。
“别生气,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大师兄,哦不,应该叫你孟道友,”谢莹莹改口道,“我的灵根已经修复了,你不必担心。”
孟知远听到谢莹莹喊自己孟道友时就气血上涌,正要训斥她无理取闹时又听到了后半句,瞬间冷静下来。
“你的灵根真的修复好了?”孟知远不敢相信,该不是她故意找的借口吧?
谢莹莹直接释放灵气,“你看,我不仅修复好了灵根,修为还增长了呢!”
孟知远目瞪口呆,“金丹…中期?你的灵根竟然真的修复了!”
“哈哈,当然是真的,当初说好了,我灵根修复好了回来请你喝酒,我这可是特意买的好酒,来,干杯!”谢莹莹拿起碗,笑着跟孟知远碰杯。
呆愣着喝下一碗酒,孟知远回神,看向谢莹莹,发现她正抓着一根鸡腿狂啃。
谢莹莹察觉到视线,嘴里含着肉含糊道:“别愣着,赶紧吃,只喝酒不吃菜哪行。”
“你真的决定了?”孟知远问道,“灵根修复好了,也可以待在天剑宗修炼,天剑宗底蕴深厚,能提供更多修炼资源。”
“切,”谢莹莹此时犹如卸下枷锁,一身轻松,“我离开天剑宗这么久,只有你一个察觉到了,或许别人也有发现的,但却没一人问过,这样的天剑宗,你觉得我会留下来?”
孟知远沉默,确实如此,就连自己发现谢莹莹不在,也晚了许多天,罢了,随她去吧。
喝下一碗酒,孟知远脑子里思绪万千,他不是谢莹莹,没经历过她说的那些,没资格去劝说。
他从小就是宗门里的天之骄子,是最被关注的那个,与宗门感情极深,跟谢莹莹是两个极端。
“对不起。”谢莹莹突然开口。
孟知远疑惑,“为何要说对不起?”
“当然是为我纠缠你三十年而道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多次劝我专心修炼,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你。”想到之前自己的死缠烂打,谢莹莹也觉得挺对不住人家的。
被不喜欢的人纠缠了三十年,也是一种折磨吧?
看开之后的谢莹莹反思起自己以前做的事,虽说是为了修复的灵根,但确实是死缠烂打了,有点掉价,这个她承认。
毕竟谁不想好好活着呢?为了更好的生存,面子不算什么。
“咳…”孟知远抬手轻掩唇角,他没想到谢莹莹说话如此干脆,跟以前温温柔柔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没什么,你想开了就好。”
谢莹莹啃着鸡腿,又喝了一口酒,“孟道友,你是个正人君子,能去妖族找我,我还是很感动的,你说得对,修炼就该心无旁骛。
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咱们喝完这顿酒,往事一笔勾销,祝你前程似锦,早日飞升。”
谢莹莹说得十分真挚,自己没攻略成功,也不能怪人家,若是论真心,自己当初也是目的不纯。
孟知远是她在天剑宗唯一一个有纠葛的人,说开了之后,各自安好,她也算是彻底跟过去了结了。
孟知远神色复杂,看着神采奕奕的谢莹莹,陌生感爬上心头,最终只道:“谢道友否极泰来,可喜可贺。”
“哈哈…确实是高兴,这不是来请你喝酒了!”谢莹莹仰天大笑。
又喝了两碗酒,谢莹莹起身,站到院子中间,随后拔出剑,“孟道友,可否赏脸切磋一下剑法?”
她期待这场切磋已经很久了,以前都是她默默练剑,从来没有师兄弟们关心她的剑法,透明人一般苟延残喘。
如今喝了酒,热血上头,她就想找人切磋一番,也想领教一下孟知远的剑法。
看到她眼睛里期待的光,孟知远起身,拔出剑与她对立,“喝了你的酒,自然是该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