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扭头,就看到身后一脸贱兮兮的姜邑。
他眉头皱了下,颇为嫌弃:“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才没有跟你。”姜邑甩着车钥匙否认,“我只是回家路过这里,就绕进来看一眼,顺便喊你喝个酒,没想到真被我给撞到了好戏。”
姜邑撞了下他的肩膀,调侃他:“你不是口口声声反对恋爱脑吗,你刚才抱着人家小侄女是在干嘛?”
“别瞎说。”裴宿立马打断他,“她总是喜欢抱人,谁都想抱,我这是一种鼓励疗法。”
“呦呦呦,鼓励疗法。”
姜邑都懒得戳穿他,一个劲儿的嘲笑他。
裴宿一把擒住他的脖子,摁在腋下,虎口掐住他的脖子甩来甩去。
“说了治疗就是治疗,你再阴阳怪气一句,我就掐死你!”
“咳咳咳……哥我错了,我不说了,放开放开,喘不上气了。”
姜邑一边求饶,一边把自己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他摸摸脖子,都觉得被他勒出了一条红痕,这狗东西手劲儿真大。
看到裴宿的目光还瞥向住院楼的某个窗户上,姜邑想了想,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诡异的词。
“你说,她不会患上皮肤饥渴症了吧?”
“什么?”
“皮肤饥渴症。”姜邑跟他科普,“就是一种需要亲密接触的病,主要表现为强烈渴望与他人有皮肤接触,看到人就想抱抱贴贴,越紧密越好,这不就是时幼宜的状态吗?”
裴宿陷入了沉思。
脑子里迅速把她的过往复盘了一遍,一开始在酒吧找男朋友,冲上来亲他,喜欢跟人贴贴,经常抱着那几只丑兮兮的流浪猫不松手。
连衣服都喜欢穿毛茸茸的。
原来这是一种病?
他狐疑地看向姜邑:“你怎么知道这种病?”
姜邑理所当然:“我以前撩妹的时候经常拿这个当借口,次次都成功。”
裴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渣男。”
姜邑不以为意,凑上去调侃他:“宿哥哥,真的不跟我抱一个?”
裴宿一把将他推开。
“你快滚,恶心死了。”
姜邑在后面喊:“喂,要不要跟我去喝酒啊?”
“不喝。”
“今天是我爸的忌日哎。”
“那你去跟你爸喝。”
……
周六一早,钟雪到达病房时,看到里面多了几个陌生面孔,他们围着陆知白的病床,在低声讨论。
她加快脚步,进去把人群里的陈让拉出来,紧张问:
“陆知白怎么了?”
陈让一脸微笑的回道:“钟小姐,这几位医生是北城各医院有名的眼科专家,我们针对陆总的眼睛状况,准备进行一次眼角膜移植手术。”
“你们终于要给他治眼睛了?”
钟雪很是惊喜。
“是的,他的体征达标,可以进行手术了。”
陈让笑眯眯的:“陆总的眼睛能有复明的机会,我比谁都高兴,钟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办。”
“那谢谢你了。”
钟雪真诚感谢,陪了陆知白这么多天,只有她知道陆知白的每一分每一秒有多煎熬。
没有了光明,像是把他的灵魂都拘束了。
他真的……很辛苦。
专家们商量完,讨论着出了病房。
钟雪走过去,握住了他的大手,语气里都是激动:“听到了吗,你要恢复光明了。”
说不定等她生产的时候,他还可以见到宝宝的第一面。
陆知白扬起唇笑:“听到了,挺好的。”
他顿了顿,脑袋突然转向陈让的方向:“时凛在这个节骨眼非要给我移植角膜,不会是想让我复明后回去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