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血污,没敢进去。
站在门外透过小窗口向里面看。
她就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戴着氧气,双目阖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时凛站在那里,眸光一眨不眨,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执法人员催促他:“时先生,时间到了。”
时凛收回目光,一瞬间恢复平静冷冽。
“走吧。”
陈让跟在后面,被他淡声吩咐:“你守在这里,替我照顾她。”
“好,收到。”
林棉醒来时。
外面阳光正刺目,晃得她睁开眼睛。
入目是明晃晃的天花板,鼻尖是特殊的消毒水味。
腹部隐隐疼痛,动也不能动。
“林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陈让在一旁关切地问她。
林棉摸了摸肚子,整个腹部都缠着厚厚的纱布,什么都探不到。
她张了张嘴,哑声问:“孩子还在吗?”
陈让顿了一下,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
“我要听实话。”
陈让低声道:“林小姐,那一枪正好打在你的左腹部,孩子……流产了,没能保住。”
流产了。
孩子没了。
林棉静静的,没有半分激动。
她早该想到的,孩子跟着她受尽折腾,怎么还可能保得住。
林棉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太阳穴滑落,隐没在发梢里。
陈让看得揪心,默默转移话题安慰她。
“林小姐,感谢你救了时先生。”
他多嘴解释:“时先生当时蹲下身护住了楚宁,一时避不开,幸好你用身体替他挡住了子弹,否则那一枪,击中的是他的眉心。”
林棉沉默了许久,低低开口。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她抚着腹部厚厚的纱布,嗓音平静而悲凉。
“当初我们都没有欢迎他的到来,甚至要用药物打掉他,他悄无声息地来了一场,救了他爸爸一命,就走了。”
陈让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