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岩:“……”
原来大半夜迫不及待的跟他打电话,目的在这儿呢。
他什么话也没说,第一次没好气地挂断电话。
林棉趴在床边醒来,第一时间就去看病床上,发现空空荡荡的,人早就不见了。
她的身上还盖着一条厚实的毛毯。
她立即起身四处张望。
时凛正好从外间走进来,一身宽松的条纹病服,一只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十足的病号。
“找我?”他挑眉问。
林棉立即走过去,紧张地问道:“你去哪里了,你没事吧?”
“没事,办了点急事而已。”
时凛上下打量她,眼角眉梢挂着久违的轻笑。
“担心我?”
林棉长舒了一口气,闻言说:“我答应过陈让,要好好照顾你的。”
“只是因为陈让,没别的了?”
“有。”林棉抬眸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也答应过自己,要好好照顾你。”
“……”
时凛似笑非笑,语气幽幽的:“看来真是成长了,越来越会讨人喜欢了。”
林棉的唇抿起一道弧度,低低地说:“你开心就好。”
经历过一场生死,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时凛听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心不知不觉地陷下去一块。
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脸,想要狠狠地亲她。
手伸在半空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放下来。
“去洗漱吧,外面的隔间里一应俱有,今晚你睡在那里。”
林棉确实累了,精神都有些恍惚。
她点点头,不放心的嘱咐一声:“那你要好好躺在床上,不许玩消失,我会隔一个小时进来看你一次。”
“好。”
时凛很听话的回应。
林棉出门时候,余光一扫,瞥见他食指上挂着的一枚银闪闪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她下意识地问。
时凛笑了笑,吐出三个字:“头等功。”
第二天一早。
病房的门铃就被紧急摁响了。
没等时凛发话,千明珠已经闯了进来,一路穿过外厅,停在时凛的病床前。
她的脸色苍白,眼眶红红的,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似乎一夜没睡。
“时凛,你帮帮我。”
千明珠直入主题,语带颤抖:“我爷爷一大早就被检察院带走了,说是他和秦礼私下勾结,要冻结所有财产,深挖所有踪迹……你帮帮我。”
时凛掀起眼眸,清清淡淡:“走私j火,跨境买卖,与a级通缉犯勾结,这种事情我怎么帮你?”
千明珠瞳孔微张。
似乎惊诧于他知道了,又觉得他早该知道了。
她抿了抿唇,第一次把态度降得极其卑微。
“过了今天,我们还有一天就要订婚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时家的人也会被带走调查的,你真的想看到时叔叔脸面无光吗?”
“清者自清,更何况我们还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千家的脑袋掉光了,也与我家没有丝毫关系,你说呢?”
时凛从容淡定,根本不受任何影响。
“与其来找我进行道德绑架,不如好好准备准备,说不定检察院下一个要找的,就是你。”
千明珠脸色沉重,不可置信:“你真的要这么狠,哪怕赶尽杀绝,都不给我们家留一条活路?”
“你我之间说这些,不觉得太虚了吗?”时凛讥讽地扯起唇角,目光冷漠如冰,“你对林棉下死手的时候,有想过给她留一条活路吗?”
千明珠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现在还没有牵连到你的弟弟妹妹,就是我最大的仁慈,你若再找我求什么情,我不介意把病房里的监控内容放出去,以证清白。”
千明珠瞪大眼睛,反射性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