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人给你打电话。”
“谁啊?”
“1367849……”
时凛不疾不徐地报出一串数字。
林棉听到那串号码,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至极。
她握着手机长按开机键,果然跳出来一堆未接来电,还有一堆密密麻麻的短信轰炸。
语言实在不堪入目,她看了两眼就关了。
生怕被一旁的时凛瞥到。
时凛甚至都没看屏幕,只盯着她越发惨白难看的脸色,不冷不热的开口。
“五十万就能把一个人卖了,你还挺便宜的。”
林棉的眼底窜过一抹慌乱,嗓音都有些沙哑。
“你都知道了?”
时凛黑眸渐深,不紧不慢地陈述了一遍。
“公务员,家境好,有房有车,彩礼五十万,要是生了儿子,多加十万的零花钱。”
“这些钱,全部用来给你哥娶妻。”
林棉的脸色白得几乎可怕。
时凛定定的看着她,深邃的黑眸蕴藏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一眼望不到底。
空气中一片死寂。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他在等,等着她的妥协,等着她主动开口说跟了他的那一天。
对时凛而言,这势在必得。
没有什么比缺钱更好操控的事了。
如果她有骨气有态度,他未必将她拿到手。
如果她有底线有原则,他未必将她拿到手。
可如果她缺钱……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时凛眸色渐深,平静的眼底藏匿着稳稳的胜券。
林棉捏着发烫的手机,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却强装镇定。
“看来时医生知道的不少。”她扯了扯唇角,语气倔强:“但那又怎样,我不会选什么公务员,更不会给人当情人。”
时凛淡笑:“话不要说得太绝对。”
林棉咬了咬牙关,眼眶里弥漫出巨大的湿意,她努力不让自己破防。
心里揪扯的喘不上气,连同胃都在抽搐刺痛,她忍不住的捂住上腹,脸色越发的苍白。
“时医生,我不舒服,就不留你吃早餐了,请回。”
时凛没说什么,抓过她的手腕,长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给她诊脉。
林棉想抽回,却被他牢牢按住。
直到半分钟后,他才不紧不慢的松开她的手,淡淡吐出几个字:“饿成了胃痉挛。”
林棉收回手,没有跟他说话。
她最近吃饭不规律,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早就知道。
时凛也不跟她较劲,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医药箱,淡淡吩咐了一句。
“一会儿把药吃了,里面有胃药,一次两粒,饭前吃。”
林棉咬唇不答。
他就转身走了。
听着客厅的门被关上的落锁声,林棉一点点滑落在地板上,背靠着床,心里漫过巨大的无力感。
她忍着痛探身过去,打开床头柜上的医药箱,从里面找出一瓶曾经吃过的胃药,拧开盖子倒了两粒,塞进嘴里干吞。
余光瞥见一旁的额温枪和湿毛巾,她愣了愣。
原来他还用毛巾给她物理退热了。
突然,林棉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
时凛怎么会知道她的门锁密码,并且成功进来了?
不等她想明白,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
林棉看了眼屏幕上跳跃的那串数字,和时凛刚才念出来的如出一辙。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滑动屏幕接了电话。
“死丫头,舍得开机了是不是?我昨天跟你说的相亲的事,你给好好记住,周末必须给我回来,不然我就亲自去北城抓你,听到没有?”
林棉甚至不用多问一遍,就从时凛和林母的口中知道了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