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把房契拿给他看,又把霍止信上的疲惫说了一遍。
孙思成道:“霍止对你倒是不错,不过你两次救了他的命,不然这世上早已经没有他了,这也算是他的谢礼了,接着吧。
平安,师傅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你接师傅的衣钵,一方面又希望你先生想的那样走仕途,如果可以,先还是走走仕途吧,行医真的很难,救人是好事,但没什么是一准就可以救好的,一旦有点什么,病人家属说不定就会干你,你还无话可说。”
平安知道,师父到底还是伤心了。
“说起宅子,你前年的分红,去年春上顺风帮你在京城买了一个三进的大宅,离你那个院子不算远,宅子大,带修膳一共花费了三万两,不过日后成亲就不必再整了,只须稍微收拾就能用。
这次你会带你爹娘一家人进京吧?那宅子立马就能派上用场,原来的院子租出去也可以,护卫最好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多余的放庄上培训,大武帮你训的人听说就不错。
剩下的银子跟去年的分红暂时还放在那,等合适的再京城附近置,太远的多了不好管。”
“这些事一直让师傅给平安操心,多谢师傅了。”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干什么?京城新置的宅子以后阿妩也得住,还有你弟弟妹妹他们,小了不行,贵点无所谓。
你亲爹官位升了一级,现在是从五品,师傅在京城还跟他一起吃了饭,他很想你。”
平安没吱声,对亲爹他还是有些感情的,只是日后大家都在京城住,碰面的机会还是有的,多少有些难堪。
“还有二十日乡试,我后日去你二叔那里一趟,也得去淮北府一带的产业转转,十月初一准回来送你进考场,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准去,医堂哪怕有事你也不得管,你不是菩萨,管不了众生,可知?”
“知了,师傅。”
“睡吧,我也累了。”
半个月后,平安跟周恒、三强一起去考场熟悉环境,乡试考场离师傅的宅子走路小半个时辰,但马车最多两刻钟就到。
这几日,考生从四面八方涌来,此时已经半下午,来看考场的学子还是不少。
周恒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听说这两日有好几个读书不错的学子出了事。”
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为了考试,至今都没有成亲,男子晚几年也是可以的,但如果家中有余财、有长辈,哪里会等到现在?
他不愿意将就,说媒的也不少,但成亲就得花银子,平安送的两百两他还没有动,这银子迟早他还是要还的。
这几年他帮着做帐房,偶尔写些话本,吃喝住又是大公子贴的,倒是也省下几百两。
除了必要的开支,这些银他不敢随便花,去京城春试也得准备银,春试过后不管中没中,一个举人身份也是可以成亲了,男子太晚也不好,那时候得租房,多少得有些聘礼。
“平安,你是平安么?”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平安看着对面的人,文质彬彬、眉清目秀,他心里一惊,难道是他?
“周大哥、三强,你们去马车上稍微等一下我,是个熟人。”
平安走过去:“你是陈盛吗?我还是在你少年时候见过一面,不怎么记得了。”
年轻人笑道:“我是陈盛,我本也不敢认你,刚才听一旁的学子说你是大公子的徒弟平安,我这才敢叫你,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