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可不知道继母会为他定亲的事跟亲爹闹了矛盾。
如果知道,会说她想多了。
这几日师傅的许多掌柜都在回拢一年的收支,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年又是好几万进账,师傅和先生帮他置的产业,全部算起来,十万两该是有的。
成亲是大事,聘金现在不用出,还得几年后,定亲礼他已经准备好了,还是明叔带着他去千金坊定的首饰。
大周定亲礼不算繁杂,他跟师傅初初商定,二十六日,由先生跟张大舅一起上门提亲,具体怎么做他不清楚,师傅说不用他管,一切有先生他们就行了。
因为他们准备正月十六动身,许多礼节都从简来,初八下定礼是肯定的了。
好在成亲还早,许多礼可以慢慢来,人家该有的,他都会给阿妩。
怎么可能把亲爹的家掏空,那他算什么人了?
小年夜这天早上。
吴祁文跟着师傅到了他的小院。
“平安,这是吴大人,师傅的好友。”
平安一听就明白了,此人就是六指宝宝的父亲。
他忙躬身行礼:“平安给吴大人请安。”
吴祁文忙虚虚一抬:“平安不必多礼。”
他顺手摘下身上的玉佩,“这个送你当见面礼,我跟你师傅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叫我一声吴叔叔吧。”
“吴叔叔,平安谢吴叔叔。”他双手接过,“师傅,吴叔叔请堂屋坐。”
三人坐定。
孙思成道:“平安,你吴叔叔来主要是商量明日给孩子做手术的事,明日二十四了,二十六家中有事,年底没几日了。”
吴祁文紧皱眉头:“我们实在不敢耽误了,等你们从永安归来,已经是十月初了,那时候孩子就大了许多,骨头长的更大了。”
“吴叔叔,按理孩子现在动手术是最好的时间,但您的孩子情况特殊,双手双脚都有,这就得挨四刀,十指连心,很疼的,麻药不敢用太多,多了伤脑,”
吴祁文瞬间就红了眼:“我们这样的人家,又是一个嫡子,将来怎么可能不读书不科考?如果任他这样,就算是不走科举,他总不能不出门吧?疼一时比疼一生要好。”
孙思成叹气:“祁文兄,我跟平安答应了,明日辰时正去你家,收拾好一间干净的屋,中间摆一间两尺宽的小床,旁边摆好两张干净的小桌。
我跟平安过了十五才走,那时候宝宝早已经拆线了,只是这个年你家很受罪,放心,我跟平安也会过去的。”
吴祁文苦笑:“你们正月本办喜事,让我家这样一来,可就”
孙思成拍拍他的肩:“祁文兄,谁也不想这样,孩子要紧,再说也不耽误办事,走吧,今日小年,平安还得去他父亲家。
平安,明日一早我来接你,你今日就把医箱收拾好。”
“知道了,师傅。”
吃了午饭,平安小睡一会,就带着方武和林峰大包小包地去了亲爹家。
常春风早已经在家等着儿子了。
小年夜一般都半下午吃,没谁会点着灯吃年夜饭。
“爹,可是等急了?”平安一下车就看见他爹。
常春风笑:“怎么现在才来?医堂忙吗?”
“嗯,跟师傅商量了些事情,中午习惯小睡片刻,所以来的有些迟了。”
“平安来了,快进来,外面好冷。”
张瑾玉满脸是笑,这两日相公基本不跟她多话,除非是必须要说的,人也睡在书房,去找他总是说忙。
可她真是冤枉,也没说什么呀,或许有些私心,可哪个人没有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