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跟你一个人说了吧,他的医书你也看了,勉强也能算他的徒弟了,我就算他的徒孙了,他叫胡乾,说世人称他为胡疯子。”
孙思成目瞪口呆,直接成了一具雕像。
“师傅,师傅,你怎么啦?”
“平安,你掐掐我。”
平安伸出小手,在师傅手背上狠狠拧了拧 ,差不多了吧?这么夸张?
许久。
孙思成幽幽地叹息,仿佛失了魂。
“平安,想不到我们竟然跟胡道长扯上了关系,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等平安摇头,孙思成又道:“你当然不知道,人家是大周传奇般的存在,武功,阵法,医术堪称大周第一,无人敢反对。
三十二年前,当今能推翻前朝,胡道长功不可没,千军万马败于他的阵法,他本人也受了内伤,身边的几个贴心厮从基本都死了,听说只剩下一个,还受伤严重。
等皇上安稳了朝廷,坐稳了皇位,哪里还找的到人?为寻他,前前后后找了好几年,酬金让人咂舌,却一无所获, 想不到你却意外跟他相遇,奇哉奇哉。
连皇上都尊称他为一乾道长,哪里有人敢称他胡疯子?
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我父亲我祖父都是他狂热的崇拜者,我父亲说过,别人不敢医的他都敢,所以人称胡疯子。
他一生未收徒,临了却教了你几日,真正说来你也算是他的弟子了,不过平安,我可跟你说好了,他虽然教你一些东西,但你真正的师傅还是我。”
“师傅,您说什么呢?那是我胡爷爷。”
孙思成满意道:“的确是胡爷爷。”
平安想不到胡道长还有这样的丰功伟绩,越发觉得他跟护卫孤零零死在山洞不值得。
但事已至此,他本人又不让身后被打扰,只能多烧点纸钱了。
“平安,道长这个名字最好不能说出去,不然我怕我们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师傅,我知道,只跟您说了,先生都没有告诉,师傅,中元节才能烧吗?我担心他没钱用。”
孙思成温柔地看着小徒弟:“世人一般都清明,中元节,冬至日给往生的人烧纸钱,你如果怕他没钱用,我们过几日也可以悄悄的给他多烧点。”
“师傅,不管在哪烧都能收到?”
孙思成点头:“自然,不然大老远的人怎么给祖宗送钱?不能回老家的人太多了。”
其实这些他也不怎么懂,不过看着小徒弟求知的眼神,不懂也不行啊。
当师傅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平安起床后就去了客栈,常春风靠在炕上没起来,昨天酒喝的太多了。
多少也有些借酒消愁了。
大公子的用心他心知肚明,说来说去都是为他的儿子。
儿子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他能强行带走?
不能。
大顺当大公子徒弟是真正拜师办了席的,可以说能作大顺大半的主,比他这个亲爹都有资格。
大公子还承诺只要儿子愿意,可以一直科举,医术照样学,说不定将来成传奇般的人物。
他当然动心。
梅娘为他吃了千般苦,让儿子两边住,两边姓,算是自己对她最大的补偿了。
其实第二次去常家村,常顺的名字就重新上了常家的族谱,是他常春风的嫡长子,即使后面再多的孩子,这都是不能更改的。
这些他会跟张家说清楚,不愿意的话亲事就作罢,人情日后再报。
爹娘的死是他一生的痛,这个仇他是想找齐娇娇报的,但这个女人毕竟为他生过女儿,如今已经和离了,他心里说不出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