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一家被闹到没有办法当听不见了,只好出来劝。
“三弟他娘,你这样闹有什么用,三弟他前几年差点把人打死的事你也知道,就三弟这样能给大老板做事?别到时候败坏了咱们村的名声,把大老板给气走了。”
李家族长语重心长和她分析,希望她能理解自己。
“你胡说,是那人,那人先。。。。。”
李三弟母亲说到一半就卡壳了。
不是她说不出来原因,是他不能说,要不然三弟这些年的委屈就白受了。
“先什么?三弟他娘,咱们是不是得讲道理,好不容易有老板肯来咱们村建厂,三弟这么不稳定能去给老板做事吗?你自己说说,我的决定有错吗?”
族长给家人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人立马去把李三弟的母亲搀了起来。
这时候村长李同庆也赶了过来。
“他三婶,你闹什么哟,我们不都是为了整个村着想,我知道你家有困难,但村里一直在给你解决困难啊,闹有什么用。”
“你们嘴上说的好听,上个月三弟他爹的药钱就去了三十块,我们家没有经济来源,就种那点地维持生计,这三十块钱还是我不要脸面去娘家借来的,村里能借的我都借遍了,你问问现在谁还敢借我钱?他爹这个月的药费都没有着落。”
“那你也不能闹事啊,影响了村里的大事,那你不就成罪人了吗?”
“都要活不下去了,罪人不罪人的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李三弟母亲目露绝望。
儿子成了半个废人,丈夫又重病不起,之前村里分的卖地的钱都还了债。
不还不行啊,那些人就怕三弟他爹走了还不上他们的钱,知道他家手上有钱都堵在了家里要钱。
家里还有个没出嫁的老姑娘,不能把老姑娘的名声给坏了啊。
李三弟母亲不得不先把村里人的钱给还上。
钱还完了,剩下就不多了,勉强支撑了三个月,家里又捉襟见肘起来。
要不是实在困难,谁愿意当众被人指指点点的。
李三弟母亲一抹眼泪,说道:“我也不想着村里的帮助,你们把三弟的工作给落实了就是对我们家最大的帮助。”
李三弟这些因为脑子有点问题,反应会比别人慢半拍,去哪里做工都被人嫌弃,只能打一些短工,一个月挣个十几二十块钱贴补家用。
李三弟的妹妹李娥娘,以前在村里的纺织厂做临时工,一个月能挣个二十左右。
后来纺织厂接不到订单,连正式员工都养不起了,更何况临时工,就把李娥娘给辞退了。
李三弟家失去了一半的收入,生活顿时艰难起来。
“你这不是为难我们,三弟的情况你自己清楚,他能做什么?”
“我能,我能做很多。”
一直没说话的李三弟突然开口了。
他一脸认真说道:“我搬过砖,扛过钢筋,倒过水泥,刮过腻子,我都干得很好,我不会乱打人。”
李同庆一噎。
“那也不行,给人看大门就要机灵的,你那脑袋能转过弯来吗?”
李三弟听见村长说他脑袋笨,顿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的确是比别人想得慢了一些。
村长耐着性子劝他们。
“快回家去吧,等工地开工,你让三弟去工地问问看,若是他们需要建筑工人让三弟去试试,这个我们不管。”
李三弟母亲右手紧紧抓着儿子的手,左手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