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彻底看明白了，他看出了晏隋想与蒋婉划清界限的决心。
只是，他还是很好奇，蒋婉如果有可能预见这种结局，为什么当初还要帮晏隋的忙？
tg国内分公司让出的项目，并不足以让蒋氏垂涎三尺。
用来感谢蒋婉的救命之恩，恐怕有些牵强。
他想了想，给晏隋出了个主意：“晏隋，我确实没有办法帮你转达你对蒋总的谢意，要不你还是亲自打电话给她。”
“这样也能免去tg还要转让项目，何乐而不为呢？”
tg国内分公司的规模并不大，晏隋也猜到蒋婉可能不会接受，毕竟她如果想赚钱，赚钱的手段太多太多。
“我明白了，但还是替我谢谢蒋婉。”
挂断电话，晏隋坐在消防通道的楼梯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几乎能照亮整片夜空，让人也跟着冷静下来。
最终，我还是拨通了蒋婉的电话。
电话立刻被接听，却没人开口说话。
沉默良久后，第一个开口：“蒋婉，我知道医生是你找的，谢谢你！”
蒋婉没有接受我的感谢，转移了话题：“晏隋，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说我间接害死了七七和老院长，所以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是真的吗？”
虽然是梦，但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蒋婉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如果你觉得口头道谢无法让你满意，你可以提出条件，我尽量满足！”
院长奶奶生病时，就是蒋婉帮忙请来于何一。
谁能想到，那样一条鲜活的生命，最终也间接葬送在了蒋婉手中。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阵低笑，蒋婉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我耳边呢喃一样：“如果我说……想让你和我重新开始呢？”
呼吸一滞，我没想到蒋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做不到。”
她又笑了，笑声却带着自嘲和无奈：“开玩笑的。”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这一次我没有其他目的，只想帮你守护来之不易的家人。”
蒋婉的话，像是在我心头砸下一拳。
我本以为除了林然和外公，没人能懂我的心情，没想到蒋婉居然……
“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快：“别总说谢，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也还是朋友。”
只有我知道，我们在分别之后，根本做不成朋友。
气氛变得尴尬，我们之间好像早已无话可说。
半晌后，我听到蒋婉开口：“听你的声音，应该没好好休息过，去休息吧，有克劳德医生在，你外婆不会有事。”
我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时，电话已经被挂断。
我盯着手机发呆。
蒋婉变化很大，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有逼迫我，也不打算继续纠缠。
反而是我，好像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外婆被送到贵宾病房后，很快就醒过来了，我和外公连忙去叫医生。
经过医生的检查，外婆的情况很好，只要后续能控制好并发症，并且好好修养，不会有太大问题。
外婆这时才知道，她被我们拉着来做了手术。
“你们祖孙俩，到底瞒了我什么！”
外婆保养的很好，纵然年近七十，但看起来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
她很少生气，现在质问我和外公也很难让人觉得害怕。
外公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先出去。
我点点头，让外婆不要着急，有什么话和外公慢慢说，随后转身走出病房。
有外公在，外婆情绪方面不用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