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听出了敦多布多尔济声音里的无力,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胳膊抱了抱他,柔声道。
“我一点都不好。”
敦多布多尔济回抱住林棠,遮住眼底的氤氲,闷声道:
“皇上想召根扎布多尔济入京,身为他的阿布,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皇阿玛不会一直是皇上。”
林棠安抚地拍了拍敦多布多尔济的后背,声音很轻地问:
“额附,你觉得我们造反有几分希望?”
造反?
敦多布多尔济身子微僵,他闭上眼睛想了半晌后,蔫蔫地道:
“有十分共赴黄泉的希望。”
他是猜不到皇上的心思,也不太懂谋略,但他也不是傻蛋。
登基多年的皇上老谋深算不说,朝廷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就凭他和公主屯的粮食和养的几千个人,估计还不够皇上打两个回合。
“共赴黄泉的希望?”
林棠轻声笑道:
“那额附可愿与我做一对死命鸳鸯?”
敦多布多尔济想都没想地道:
“我愿意跟公主同生共死。
但儿子还小,我们先把他送走吧。”
“额附,我逗你呢。”
林棠肩膀微颤,她止住唇边的笑意,温和又平静地道:
“皇阿玛虽说不是个好皇阿玛,但他是个好皇上。
就算是他要召根扎布多尔济入京,也不会在这几年。”
“为什么啊?”
敦多布多尔济往林棠的脖颈处吹了口热气,当作是她逗他的惩罚。
“因为我有功。”
林棠察觉到脖颈处的痒意,用力打了下敦多布多尔济,道:
“明日,皇阿玛会领三大可汗去清水县看看那的万亩良田。
我把荒地变良田吸引汉民迁居过来,又养活了那么多百姓,这都是功。
三大可汗看着呢,皇阿玛就算不为了皇上的颜面,为了民心所向,他也做不出以怨报德的事。”
“那公主还拿造反骗我啊?”
敦多布多尔济瓮声瓮气地道:
“害得我以为能跟公主死在一块,白开心了。”
“瞎说什么呢?”
林棠扬手又打了下敦多布多尔济的脑袋,没好气地道:
“我还想亲眼看着根扎布多尔济成家立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