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六公主扬手还要打策凌,策凌抓住她的胳膊,温声提醒道:
“公主,蒙医说了您有身孕,不能动怒。”
“不能动怒?”
六公主嘲讽地看着策凌,嗤笑道:
“额附,你说这话亏心吗?”
“公主,臣是您的额附,是要与您相守一生的人。”
策凌放轻手上的力气,迎着六公主的目光,低声问道:
“您为何非要把臣往别人的身边推?”
六公主愣了下,不答反问道:
“那你又为何非要凑上来?”
“公主是皇上赐给臣的妻。”
策凌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亮光,他松开六公主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皇上看重臣,臣也应当对公主好。”
“因为皇阿玛对我好?”
六公主转了转手腕,不客气地道:
“左一句皇阿玛,右一句皇阿玛,你怎么不阉了自己,进宫去伺候皇阿玛?”
策凌当即沉了脸色,他抬眸深深地看着六公主正要开口说话。
六公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抢先道:
“额附,你赶紧出去吧。
今日我不想看见你了,孩子也不想。”
策凌闭上嘴巴沉默半晌后,脸色铁青地起身离开。
公主比他小,任性些他能理解。
但他绝不接受公主满门心思把他推出去,也不接受公主想让他成为太监。
六公主冷眼瞧着策凌的背影,在心里暗道:方才她真是被策凌气糊涂了。
虽说她不明白皇阿玛为何要让策凌留意四姐的一举一动,但她知道皇阿玛除了在太子的事上糊涂些,其他时候还是很精明的。
策凌空口无凭地说四姐谋反,恐怕第一个掉脑袋的人是他。
再说了,以她对四姐的了解,若是策凌真捏着四姐的把柄,四姐绝不会放任策凌活到现在。
所以,策凌说的话估计是想用来骗骗不明就里的她。
想到这,六公主气呼呼地把身侧的空茶盏扔到地上,低声骂道:
策凌这个狗东西,打他还是打的轻了。
除夕夜,归化城。
“额吉,明日我便快五岁了。”
根扎布多尔济背着小手,老气横生地道:“日子过得可真快啊,我书还没读完呢。”
“你还小,读书的事不着急。”
林棠摆了摆手,示意根扎布多尔济走到跟前,弯着腰笑意盈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根扎布多尔济歪了歪头,不经意地看了眼桌子上放的礼盒,好奇地问道:
“额吉,那是什么啊?”
“那是今年你舅舅们给你送来的礼物。”
林棠牵起根扎布多尔济的手,走到桌子旁边,柔声道:
“你要自己拆,还是让你阿布帮你呀?”
根扎布多尔济回头瞧了眼漫不经心地睨着他的阿布,自告奋勇道:
“额吉,阿布很累了,我能行的。”
“那你来吧。”
林棠松开根扎布多尔济的手,拉着敦多布多尔济的袖子坐到对面,满眼温柔地看着根扎布多尔济忙活。
“公主,几位阿哥怎么年年都给儿子送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