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康熙下令册封太子妃石氏。
七月初。
林棠带胤禟和胤在扬州府查商铺的账时,胤禛从京城给林棠送了封信。
信上说,郭贵人病了。
林棠立马放下信,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
虽说郭贵人平日里一心念佛,但林棠每年的生辰以及生病时,都是郭贵人成宿成宿地陪着林棠。
林棠很怕郭贵人像去年贵妃娘娘那样,还没等她再次见到,便不在了。
三日后。
林棠气喘吁吁地跑到郭贵人的寝殿,眼眶含泪地叫了声:“额娘。”
郭贵人面无血色,听到林棠的话后,用力睁开闭着的眼,虚弱地道:“林棠,你回来了啊?”
“额娘,儿臣回来了。”
林棠见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郭贵人便瘦的不成样子。
她颤抖着手,把郭贵人额前的头发往后别了别,哽咽地道:“额娘…您怎么了啊?”
“没事。”
郭贵人声音很轻,“额娘生了场小病,过几日便会好了。”
郭贵人想伸手去擦擦林棠的眼泪,但她的手臂没有力气,刚抬高一些便又落下。
林棠猜到她的意思,忙拉起郭贵人的手,擦掉脸颊上的泪。
“别哭,额娘没事。”
郭贵人努力睁大双眼,瞥见林棠脸上的泪被擦掉后,释然地笑了笑。
林棠吸了吸鼻子,道:“额娘,您喝药了吗?儿臣喂您喝药吧。”
“喝过了……”
郭贵人意识混沌,她上下打量了林棠一圈,确定林棠没事后,眯了眯眼睛睡着了。
“额娘……”
林棠见郭贵人闭上眼睛,声音颤抖。
她哆哆嗦嗦地把手放到郭贵人鼻子下,确认郭贵人还有呼吸后,捂着嘴巴转身走出内室。
等她走到东偏殿的地旁时,林棠流着眼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四姐。”
“四姐。”
胤禟和胤拿过麦田和麦苗手里的帕子,走到林棠身边,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林棠闪着泪光笑了下。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后,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道:“月华,额娘她是怎么了?”
“回公主的话。”
月华红着眼圈道:“贵人自上个月初便开始咳嗽、发热,夜间还经常出汗。
太医院的太医来看了后,没说是什么病,只开了几服药,让贵人先吃着。
可贵人吃药后,病情也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
林棠听完这话,抬脚便往太医院走。
胤禟和胤担忧林棠,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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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
给郭贵人看病的李太医正满脸为难地对凌国辅道:“院正,储秀宫的郭贵人怕是得了肺痨啊。”
“什么?肺痨?”
凌国辅猛地站起来,厉声道:“郭贵人得了肺痨,你怎么不早点说?
要是万岁爷有个什么好歹,你担当的起吗?”
“凌大人,凌大人。”
李太医拽住要去乾清宫找康熙的凌国辅,压低声音道:
“下官医术不精,本以为郭贵人是普通的感冒。
这不前几日,下官翻阅医书时,才想起郭贵人的病症像是肺痨。”
“此事要尽快禀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