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
她还能听见门后传来曲元德惊恐的呼喊声。
陈斌看了眼隔壁,那里关着徐巍的姑姑跟父亲,而徐巍压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陈斌眼观鼻,鼻观心,想说几句安慰徐巍的话,又觉得不合时宜,索性作罢。
曲意绵在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里被打造成了儿童乐园,有海洋球,连环隧道,攀爬架,还有滑滑梯。
入目所及之处,有多么童真童趣,相较于现实便有多么地讽刺。
曲意绵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餐厅里——
朱俊安跟律师并肩坐在曲元德对面。
庄南絮慢条斯理地打开一个收纳包。
收纳包展开后约三十厘米长,上面整齐地排列着一根根耀眼的银针。
他先是望着这些银针叹了口气。
又转过身,对着某个方向拜了拜,似乎很难过自己心里那一关。
但是,陈家大少奶奶的任务交代下来了,他现在又是给陈家人办事的,上了贼船,很多事情已经容不得他再说一个不字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庄南絮握紧了手里的玉观音,心情很沉重。
曲元德警惕地望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我奉劝你们放了我!否则……”
“曲董,”朱俊安温声说着:“这里有几份文件,我们领了命令,必须让你心甘情愿地签下,这位是董方舟律师,是你跟曲意绵女士共同特聘来处理这些文件的。”
曲元德已经猜到他们是想要逼迫他让位了。
他当即反驳:“放屁!我根本不认识他!也没有聘请过他!你们不要以为胡乱安排一个人……”
朱俊安面容和煦,口吻人畜无害:“你现在不认识他没关系,一会儿就认识了。”
曲元德叫嚣:“你们想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种就给我一个痛快的!我……”
朱俊安不理会他,只是看向庄南絮:“庄医生,该你出手了。”
庄南絮缓缓睁开双眼,将手中的玉观音塞进了衣领里。
他转身取了一枚银针,缓缓朝着绑的跟粽子似的曲元德走了过去。
曲元德瞳孔都颤抖了起来,他预感不好,奋力大喊:“你们想要干什么?!走开!离我远一点!”
朱俊安:“也不干什么。只不过,庄医生祖上曾是三朝御医,祖传金针,最懂如何行针救人,也最懂如何下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现在后悔来得及,不然下了针以后,你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曲意绵浅浅有了睡意,忽然被曲元德绝望的破音声吵醒——
“啊!走开!你走开不要碰我!”
“走开!!!”
“啊!!!啊!!!啊!!!”
曲元德的叫声令人头皮发麻。
曲意绵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可怜的妈妈,就在这栋房子里,求天不应求地不灵过。
现在,终于轮到曲元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