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大可不必如此多心。
刚刚喧闹的几人里,已经有人认出。来人是大理寺的人,此时他们全部都噤若寒蝉。
王姓男子见夏桉竟认识大理寺的人,赶忙讪讪收回目光,埋着头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事情发生得很快,双鹤察觉夏桉被人欺负时,这边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他走过来对夏桉道:“姑娘,要不您先上楼, 我将膳食给您端上去。”
夏桉看着刚刚上桌的吃食,有些倔强道:“不用了,吃完了我再上去。”
双鹤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琥珀有些纳闷道:“姑娘,这一路上总听到有人要寻酒,他们寻的,不会和我们寻的是一种吧?”
夏桉低眉没有说话,轻声道:“用膳吧,今日在车上颠簸了一天,也累了,用了膳,一会儿都回屋好好休息休息。”
于是喜鹊和琥珀都听话地埋头吃饭。
刚刚安静没一会儿。
不远处的一个桌子,一个男子突然发出一声怒喝:“让你倒个酒都道不明白,娶你有何用?”
说着,他朝着同桌妇人的头就是一巴掌。
应是那妇人给他倒酒,将些许洒在了桌子上。
那妇人赶忙怯声道歉:“夫君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是我不小心。”
说着,用自己的袖子将桌子上溢出来的酒擦干净。
男子却又抬手朝着那妇人扇几了一巴掌。
“不小心,不小心,我叫你不小心!”
惊鸣的巴掌声,在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屋内显得尤为突兀。
想来,此人不是京里的人,不识得大理寺的人。
言语间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
夏桉的心,跟着巴掌声,突突地跳着。
又几个巴掌过后,那男子对妇人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再给我满上?”
那妇人颤颤巍巍再次端起酒壶,对着酒杯继续倒酒。
结果,可能因为太过紧张,又洒了。
这次,那男子直接将女子一脚踢到了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地上的女子就是一阵猛踢。
“贱货,废物。”
“你能干点什么事,这酒不用花钱吗?你说弄洒就给老子弄洒!”
“轰轰”的踢打声将夏桉心里的防线彻底击碎,夏桉猛得站起身,对着那男子气愤道:“你住手!”
男子顺着声音朝夏桉看了过来,怒喝道:“我tm教训自家女人,用地着你管?”
这时夏桉才发现,这男子,并不是普通男子。
他皮肤铁黑,身材高大猛壮,长着一对暴躁的竖眉,像说书先生口中的地狱恶鬼。
饶是夏桉见过一些场面,对着这样长相的人,心里还是生出了些许胆怯。
她吞了吞口水,道:“不是我要管!”
那男人怒目道:“那是谁要管!啊?站出来我看看!”
夏桉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缓缓将手伸向了邻桌的盛枷:“他,他要管。”
喜鹊琥珀:“……”
其他来自京城的客人:“……”
程鸽嘴角挑起微小的弧度:夏三姑娘果然次次都不让他失望。
被指着的盛枷握了握乌寒,缓缓抬眉,冷幽幽和夏桉对视了一眼。
夏桉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将事情推给了盛枷。
但他总归是朝廷命官,总不至于因着自己的鲁莽,而放着那个畜生不管吧?
她抿了抿唇,朝着盛枷走近了两步,声音里透着恳求:“大人,拜托您出手,救救那妇人。”
盛枷眸光一如既往得晦暗不明。
似是对她的话一点都无动于衷。
此时,那大汉又朝着盛枷挑衅道:“喂,小白脸,是你想管我的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