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宅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内,两位中年男子面对面坐着。
二人皆是梁王的门客,留长胡须肤色微白儒将模样的人名为何司园,坐他对面头顶微秃的黝黑男子则名金阳。
何司园是个急性子,自打奴仆进去报信以后,他便时不时掀开了车帘,等了许久,期待府里面出人。
相比之下,金阳倒是沉得住气,侧着身子低头坐在马车上,气定神闲。
马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何司园忍不住搭话:“老金,你说这将军夫人能答应给咱们世子看病的请求吗?”
金阳半晌没回话,急得何司园拍了拍桌子:“老金,干嘛呢!”
那桌子拍的砰砰响,金阳一动不动,何司园这才凑了过去,发现金阳竟然睡着了!
一时间气得何司园推搡了他一下,“老金,醒醒。”
金阳大梦初醒,张嘴打了个哈欠,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变化,茫然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可真能睡,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你就睡着了。我喊你半天都不应!”何司园指节敲着桌子,心中叹着气。
就他一个人干着急,这人倒是好,立马睡着了。
“这会儿什么时候了?将军夫人还没给回信吗?”金阳掀开了帘子探头望去。
“还没呢……”何司园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
好巧不巧,秦府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奴仆冲着马车而来。
“诶,来人了!”
听说梁王的人上门以后,祝欣当即换了身衣服,打算去前堂待客。
无他,就是冲着梁王这两个字!
有钱!
既然人家都上门来请了,她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这钱她不赚谁赚呢?
于是立马吩咐许管事把客人迎到府内,仔细商量着。
待祝欣进到正堂时,何司园与金阳早在堂内等候久已,见到祝欣赶忙上前行礼:“见过将军夫人,我二人着急寻找大夫,先前不知那医馆是夫人的铺子,给夫人添麻烦了,实在是抱歉。”
“无妨,谁家都有个急事。二位不必多礼,请坐。”
邀着二人入座以后,祝欣询问了他们病人的情况与身份。
何司园扫了眼左右,眼神闪烁。
祝欣便明白他的意思,让左右的下人都下去,只在屋内留下桂嬷嬷。
“这位是我的贴身嬷嬷,二位放心,只管说。”
何司园边道明了来意,他们此次是替梁王世子来请大夫的,世子患上了痨症。
“痨症?”祝欣这几日翻看了许多医书,知道痨症指的是肺结核,由一些病菌感染了呼吸系统,在这里是不治之症。
只要是病,治愈异都是能治的。
见祝欣沉默了片刻,二人对视了一眼,金阳开口道:“见夫人那医馆上挂着的牌子是非疑难杂症不医,不知这病医馆那大夫可有把握?夫人可把那大夫请出来,与我们商议一二。”
啊?商议什么?
祝欣:“那医馆的大夫就是我,二位不知道吗?”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凭空炸起,两人望着祝欣瞪目又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