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思怵片刻,咬牙道:“咱先小人后君子,话还是说开了好,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此话题,就此打住!”
永康一脸戏谑,讥笑道:“父皇面前,无论谁说谁的坏话,都得不到好处,父皇最恨兄弟内讧,我干嘛临走前还给自己惹麻烦!四哥,你真当我傻啊?”
“告诉你,我只是窝囊,但不傻!”
永康收敛了笑意,冷声又是一句。
“好!”
这下,永泰才大松了一口气,讪笑道:“为兄还是挺佩服你,这么多年,也能忍啊!居然一点破绽都没有,那么多人都让你耍得团团转,不过,就你的出身,死了争太子的心,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多弄些钱,尽情享受比什么都强!”
说罢!
永泰居然夸张地向永康竖了一下大拇指。
“哎呀!”
永康摇摇头,感慨道:“还是四哥最了解我呀!缘分啊!这么多兄弟,也只有四哥能揣摩到我的心思!”
永康说完,也回敬了一个大拇指给永泰,又道:“我自知当不了太子,对皇位更没任何兴趣,当皇帝,虽然是万人之上,但担负的是大昌朝万民的福祉,这个担子,我还真担不起,我只想远离皇城这个是非之地,在外面当个自由自在的逍遥王爷多好?”
“逍遥王爷?”
永泰轻蔑一笑,又道:“依我看,你没这么简单!”
骗鬼呢?
你当我是傻子了?
你这是避开皇城的锋芒,跑外面培植自己的力量,这点鬼心思,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不瞒四哥,你真厉害,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永康眯起眼睛,一脸不屑地盯着永泰。
“一半?”
永泰摆摆手,摇头道:“应该不止这些!”
“四哥真会逗笑!”
永康嘴角一拧,说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战场和大牢,但战场要比大牢自由多了,活下来的机会也比大牢要多,只要活着,怎么也比困在这皇城让你们给虐死要强!”
“小九,言过其实了!”
永泰摆摆手,又道:“在皇城,以至整个京都,谁敢找皇子的麻烦,你好歹也是个皇子,吃喝不愁,难道不比战场安全?”
“呵呵!”
永康冷笑一声,摇头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你们夺嫡的绊脚石,更是你们发泄的受气包,去边关,虽然是前线战场,但父皇会让郑继业保护我的,不可能真让我去冲锋杀敌吧!”
“那倒是!”
永泰一脸令人琢磨不透的笑,点头道:“没错,父皇最近是对你比以前好多了,我们几个都羡慕啊!”
做梦吧你!
还让郑继业保护你?
想得美!
就是你有幸能撑到雁门关,我就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
捧你几句,你还真以为自己多聪明似的?
想多了吧你?
告诉你,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把天真当智慧,呸!把你个窝囊废!
永泰心里咒骂半天,眼睛直直盯着永康手里的那份血书。
“我说小九,咱们谁也别废话了!”
说着,永泰伸进怀里的那只手,掏出一摞大额银票,“啪”一下就拍在满是落尘的书桌上。
“好!”
永康也是,举着的手放了下来,把那份血书,也拍在书桌上,说道:“东西归你,银票归我,你争你的太子位子,我当我的逍遥王爷,咱俩就算两清,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边好了!”
永泰迅速抓起血书,看都没看,直接拿出火镰,打着了火镰,就把血书当着永康的面烧了个灰烬。
永康也飞速地抓过银票,数也不数,一股脑儿全塞进怀里。
永泰望着飘了一地的纸灰,会心地笑了。
烧了它,这下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从此,这个秘密已经化为灰烬了,天底下再无人掌握着自己的罪证了。
永康一按囊鼓鼓的胸口,也咧着大嘴笑了,笑得眼角都起了泪花。
这么多,可以花上一阵子了!
这世道,没人嫌钱多了咬手。
这一夜,无论是四皇子永泰,还是九皇子永康,两人都能安然入睡,而且明天还能笑着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