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人的话,原本要走的人都停下脚步,想看看胡蓉会怎么说。
胡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她说:“那你想说什么?”
听到胡蓉没有一口回绝,那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呵呵笑道:“其实这件事情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娘家那边有个侄女,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国色天香啊!她父亲呢,也是个饱读诗书的秀才。我觉得呀,要是能把你家六郎和我这个侄女撮合到一块儿,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啊!不知道胡妹子你意下如何呢?”
胡蓉真是做梦也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家伙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胆敢对自己家的六儿心怀不轨!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怒火,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只是淡淡的说道:“哦?那么我倒是想问问,你娘家那边的侄女今年多大了呢?家中还有些什么亲人?家里情况又是怎样的呢?”她的语气虽然平缓,但其中蕴含的讽刺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说起自家那侄女,那人就恨不得长篇大论的说,但想到这里这么多人,也不好这么张扬,就问可不可以进去慢慢说,胡蓉双手环抱一脸不解的问:“怎么?难道你家侄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胡蓉这话就让那人不高兴了,但为了能拿下李钰,那人强忍着不高兴继续笑哈哈的说:“哪里的事,就是人家是黄花闺女,这大庭广众的议论,对人家的名声也不好吧。”
那人的弦外之意胡蓉岂能听不懂,但胡蓉并不打算接他的话茬,只是故作懵懂地问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就像我家一样,家中有大姐、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和六郎,还有好几个年纪更小的孩子呢。至于年龄嘛,你们也是知道的。家里的情况很简单啊,就是种种田,然后把田里的收成拿去卖掉,如此而已,又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呢?”
额,这下轮到那人不知怎么说了,思索半响咬咬牙,那人还是说了:“我那侄女也很简单,她二八年纪,家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哥哥要专心读书,暂时还没成亲,弟弟年岁还少,家里有十来亩地,也算是殷实人家,她家所有人都认字会念书,配上你家六郎那是正正好!”
二八年纪,那就是十六,普通人家十五就已经成婚,就算是读书人家,留到十六也算是有点大了,更别说一家子的读书人,仅靠那十来亩地生活,那生活
不用细想也是知道情况的,想到这,胡蓉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大娘,这般好的人家,我家六郎怎么能配得上?刚才我也说了,当初分家多少钱,成亲就那么多钱,也不知道你家侄女答不答应?”
那人的笑容在听到胡蓉的话后戛然而止,愣了好半响再说:“怎么说,你家六郎也是秀才公的,将来有可能是举人老爷或者官大人的,怎么娶媳妇就只用那点银子的,胡妹子,你说是不是?”
胡蓉无奈地摊开双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说道:“可是这件事在分家的时候早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啊!想要成亲就必须拿着这些银子,然后从这个家里分出去单过。如果有本事,自然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要是没本事,那也就只能省吃俭用地过日子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似乎对这种情况也感到有些无力。
这,一下子,自己也不敢随意应下,只能干巴巴地说:“那,胡妹子,我也不能随意给我那侄女订下这门亲事,要不我先去问问她爹娘,再跟你细说?”
胡蓉摆出一副除了这样也没别的办法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那大娘,你可要多给我说说好话啊,说实在的,这样的儿媳我也很喜欢的。”
那人尴尬一笑就逃离人群,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还以为这秀才公家里有这么多的下人,能给不少的的聘礼钱,自己也可以从中捞一笔,没想到这胡蓉居然这么小家子气,活该找不到儿媳!
正主都离开了,其余的人也不好意思再留下,纷纷找着借口就离开胡蓉的门前。胡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很是不屑,前一世,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看自己落魄,谁都上来踩自己一脚,这一世,自己有能力过好了,就想过来巴结自己,世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胡蓉不屑一笑,转身往家里走。
把这些不好的想法压下去,胡蓉开始忙碌起来,刚才衙差说了,李钰继续往前面考,自己之前准备的东西就有点不够用了,于是胡蓉又给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吃喝穿用的都有,把东西打包好,就找来一个刚送完货休息的人,慎重的交待了这人一定要把东西送到李钰的手里,并且看看李钰近况,回来跟自己说。那人领命一刻也不敢留,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出发了。
想了想,胡蓉还是不放心,又让李财盛帮忙写了一封信送去远在京城的李浩和李远手里。心里的内容大致就说老六不知什么时候出发前往京城考举人试,让他们尽量照顾一下的话。
信刚到两人手里没多久,就有人来报人已经到了。两兄弟立马起身去迎接他们的弟弟。
经过漫长而疲惫的旅程,李钰终于在夜幕降临前抵达了城门。他仰望着京城高耸雄伟的城墙,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城墙上灯火辉煌,宛如一条巨龙蜿蜒伸展,将整个城市紧紧环抱。
进入城内,李钰被眼前繁华热闹的景象所震撼。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彩旗飘扬,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香气和喧闹声,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李钰不禁感叹道:“难怪人们都说宁愿挤破头也要来到京城生活!”这里充满了机遇与挑战,吸引着无数怀揣梦想的人们前来闯荡。
京城的繁华不仅体现在物质层面,更体现在文化和艺术氛围中。李钰看到街边的戏楼里传出悠扬的唱腔,文人墨客们在茶楼中吟诗作画,还有那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庙宇和园林,无不展现出这座城市深厚的历史底蕴和文化积淀。这种独特的魅力令李钰陶醉其中,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在这个充满活力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才华,实现自己的抱负。
可还没等到他施展自己的抱负,就被眼前的人撞倒在地,那人还说自己不长眼,撞到他,要赔钱的话,让李钰对京城的美好有了崩裂。
只见李钰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这位公子,貌似被撞的人是在下吧,你怎么张口就说我撞你了?”
撞李钰的人听到李钰这么说火气也上来了,“小子,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竟然敢这么质问本少爷,你是上赶着找死!”
李钰仔细看了看眼前之人,只见他衣着华贵,看来不是什么普通公子哥,但这又如何,自己没错,为什么要怕眼前这人:“你是什么人跟我没关系,刚才也不是我撞的你,劳烦借过,我还要找住的地方!”
那公子哥怒极反笑,“好啊,你这杂种还挺有种!本少爷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说着,他挥手叫来几名家丁,就要对李钰动手。
李钰虽然平常时候多是读书,但在自家娘的坚持下,也学了些功夫,对付面前这些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下人,自是不惧,几人就这么的扭打在一起。
李远今天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四品官人家给看病,刚出来见到前面不远处正围了一群人,原本想绕道走的,在经过人群的时候听到那些人的话又停下来,只见围观的人说:“那个少年要倒霉了,居然惹到那二世祖。”
另外一人却不赞同的说:“哎,你别这么说,那少年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能打,一个人打六七个人还不落下风,真是少年可谓啊。”
又一人说:“可不是,我从刚开始就注意到了,那少年看起来像是来京赶考的学子,不知怎么的,惹上了那二世祖,这下子怕是考不成了。”
李远听到来京赶考的少年,又有点功夫在身,猛地想到自家老六,于是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旁,自己则拨开人群往里面看去。
虽然自己几年没回去,老六模样有变化,但基本的轮廓还是能看到的,在看到正跟人打斗的少年就是不久前娘去信说的老六,心里就一阵的惊喜。
眼看着自家老六就要被人打中,李远想也没想,直接出手把人给打飞出去。
那公子原本都能预示到李钰被打飞的场面,正高兴呢,李远横插一脚的,把人给踢飞,当下的怒气上涌,指着李远说:“你又是什么人!居然敢插手本少爷的事情。”
李远虽然主要学医,但天天跟在鬼老身旁,有鬼老亲自指导,武功定是不差,三两下的就把那些人都打趴下,在地上不停打滚。
把李钰挡在身后之后,李远面色沉稳地对着那位公子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李远,乃是圣医鬼手的徒弟,我身后之人是乃弟,不知乃弟跟公公子有何恩怨,看在家师面子上原谅则过。”
听到圣手鬼医这几个字,那公子也有所收敛,在看到李远的样子后也压下怒火,恢复翩翩公子的模样说:“李公子不必多礼,家父也常常提起李兄,不知李兄什么时候有空,来府上一聚?”
李远笑着回应道:“多谢公子好意,改日一定登门拜访。”他回头看向李钰,“老六,你没受伤吧?”
李钰摇了摇头,“我没事,五哥。不过,这位是?”
李远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宁威侯府的三少爷,你可唤他秦三公子。”
秦山公子微笑着朝李钰点了点头,“原来是李公子的弟弟,李小公子,今日之事是本公子误会了,还望李小公子海涵。”
李钰虽然看不惯这个秦三公子的为人,但自己初来乍到,不想给自家五哥惹麻烦,只好礼貌地回了一礼,“秦三公子言重了。”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李远带着李钰离开了现场。路上,李远给李钰普及了一下京城这边的一些人际关系。譬如刚才的秦三公子,还有另外几个也是跟秦三公子差不多的人,让李钰见到后避着些走,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说着,李远想起自家娘的信,又跟他说了些关于这次科考的事情,还问他有没有信心。
李钰其实也没多大的信心,这次来不过是想历练一番,找点经验,日后也能在其他方面继续努力。
李远听闻后,鼓励他道:“老六,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便放手一搏。这边有四哥和我在,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李钰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四哥和五哥。”
说着,马车就停在一座宅院面前,李远先一步先开车帘跳下来,再让李钰也跟着下来。
穿过长廊门拱,李钰来到一处客厅,里面正坐着一人,李钰仔细看去,发现是自家四哥,于是高兴地过去喊了声“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