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比赛开始，沈青岚和霍战霆就已经猜到，孟然之所以来挑衅，绝非是偶然。
否则，孟然区区一个国子监的先生，哪敢跑到霍战霆跟前如此张狂挑衅？
这明面上像是叫嚣，实际更像是试探他们战王府的底线。
也是因为如此，沈青岚早早就让霍战霆派人跟踪了孟然，想要看看孟然会与谁第一时间接触。
霍战霆也没有卖关子，只开口淡淡的说了三个字：“姜相国。”
“姜相国？”怎么会是他？
沈青岚与霍战霆猜了很多人，无论是四皇子还是八皇子亦或是九皇子……亦或是几个皇子背后的附庸。
可独独就没想到会是姜相国。
姜相国好好的试探战王府意欲何为？
要知道，姜相国此人原是出身寒门，通过科举一路高歌猛进的入了仕。
而姜相国本人不仅才高八斗，更是在官场上左右逢源，人缘极好，更得圣心。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缘极好的姜相国，在皇子夺嫡之中，却是仍旧未曾站队。
再者，平时霍战霆与姜相国也一直是楚河汉界，并未有过什么龃龉……
所以沈青岚和霍战霆怎么也想不明白，第一个来试探战王府的人竟是姜相国。
霍战霆沉吟了一会儿，眸色也带着几丝凝重的开口说道：
“他能知道景仁帝所写的题目，至少可以证明，他在景仁帝的身边，早已埋下了眼线。”
沈青岚点了点头，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微眯着眼附和着道：
“最重要的是，当时在景仁帝身边能看到题目的，也就那两人，一个是颜贵妃，可颜贵妃已与我们合作，而另外一个人便是……”
沈青岚说到这儿，顿了顿，两人当即相视一眼，眼神里都带着几丝惊诧，齐声道：
“李福德。”
“李福德。”
得知这个消息后，两人的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几分。
李福德是景仁帝身边的近侍，听闻原是与景仁帝从小一起长大。
当年在起义推翻前朝时，李福德也一直跟在景仁帝身边，替他出谋划策，很是忠心。
后来，在一次刺杀之中，李福德为救景仁帝，不慎被绝了子孙根，从此干脆就成了景仁帝身边的近侍。
景仁帝对其不仅愧疚更是信任。
可这样的存在，为何会与姜相国给绑定在了一块呢？
虽然难以置信，可是在排除了一个选项后，剩下的另外一个选项，哪怕是再匪夷所思，也绝对就是真相了。
霍战霆沉吟了一会儿，看向了沈青岚，开口问道：
“若是姜相国与李福德结盟，你说，他们会扶持谁？”
要知道，一个是当朝相国，一个是大内总管，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后宫，这两人联手，绝对是一大阻力！
只要他们愿意，不管是扶持任何一个皇子，绝对事倍功半！
可问题就在于，二人都是那千年的狐狸，如今虽只是不慎透露出了一丝尾巴，可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更加不知他们到底是谁的人。
沈青岚摇了摇头，想了想冲着霍战霆道：
“或许战王可以让人去查一查姜相国的过去，比如他入仕之前的事情，兴许能有些线索。”
霍战霆点了点头，道：“好。”
沈青岚侧眸看向霍战霆，见对方一脸端肃正经，心中突然升起了几丝恶趣味来，开口笑道：
“其实，想要调查姜相国，可以双管齐下。”
“哦？你还有别的想法？”
霍战霆好奇的看向沈青岚，却见眼前的女子，虽面色如常，可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却充斥着几丝揶揄，不由心中一动，警惕的望着沈青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