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里,太后看着春光下在垫子上爬的两个小孙儿,精神头也好了太多。
“趁着皇祖母最近身子又硬朗了,还能看看你们,让你那个情种爹出去遛遛你娘。
不然等皇祖母一脚踏入了棺材里,哼,他们可别想这么潇洒了!”
太后靠在椅子上,一边吃着果子,一边跟身边的佩容抱怨。
“你瞧瞧那两人,眼神都要黏在一起了,皇帝那个时候看皇后,还藏着掖着,生怕哀家生气。
这玩意儿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一看见她媳妇儿眼神就定住了似的。”
佩容看着宛若仙人的男女,中间牵着汐儿朝着他们走来,也忍不住凑到太后耳朵边儿,“咱们王爷之前,可不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嘛。”
“噗嗤……”
“这倒是,前二十年,他可不是没有过女人嘛!”
太后捂着嘴一边吃一边说,佩容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八卦的光,心说太后娘娘最近,越发像她小时候看到的村里的老太太们,坐在村口编排儿媳妇儿的时候了。
只不过太后编排的是儿子,不是儿媳妇儿。
“宸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下朝了也不在关雎宫多待一会儿。”
太后说着,看着儿子眼尾都勾着的春色,凑到佩容耳边,
“你看看宸儿,这是将前十几年欠下的都补上可啊,这吃了蜜似的眉眼,哀家以前可不常见!
小时候见了女子,就跟见了瘟神一样,现在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沈氏身上。”
太后自以为她悄咪咪的说,殊不知,沈意欢与萧暮宸二人均听在耳朵里。
沈意欢臊的红了脸,萧暮宸却咧着嘴直笑,像是说到他心坎儿里来似的。
汐儿像是没听到似的,走到摊子上,陪着弟弟妹妹一起玩儿。
不管三个大人之间的眉眼高低。
“母后,您刚刚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要不跟儿子说说,也要儿子高兴高兴?”
萧暮宸说着,对着太后行礼,“给母后请安!”
“母后!”
沈意欢也跟着福了福身。
“坐吧,母后跟你佩容姑姑说会儿话,你们年轻人不爱听的。”
太后可不傻,哪里能当面儿说他呀。
萧暮宸闻言,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扶着沈意欢坐下后,这才坐在另一边,端的一本正经。
“母后,孩子们今儿没闹您吧?”
沈意欢看着摊子上玩的正欢快的儿女,心说汐儿这个姐姐,如今发挥了她这个母亲的身份。
将两个孩子照顾的可真好。
“闹什么,哀家老了不就是喜欢孩子们闹嘛,一把年纪的人了,瞌睡少,没事儿干,这三个孩子啊,正好与我作伴儿。
你们还年轻,哪怕再疼爱孩子,有时候也会慌,也会觉得无趣。
可哀家与佩容几个,恨不得天天陪着他们呢。
你父皇死了留下的那两个,成日里装疯卖傻的说自己在佛堂里拜佛。
可谁不知道她们俩偷偷种菜喂鸡,自娱自乐呢!
几十年不出来的人,这不,几个孩子把他们给闹出来了?”
太后这话说罢,果然看到慈宁宫外的门口,两个太妃探头探脑的又来了。
这两位当初是家里逼着进宫的,进宫没多久,先皇就去了。
为了家族留在宫里这么多年,如今,便时时跑来与汐儿说话,教汐儿弹琴,唱曲儿,老少几人凑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进来吧,跟贼似的搁哪儿做什么?”
看到萧暮宸夫妇在,两人本打算离开,却不想太后开口了。
二人对视一眼,也只得硬着头皮进来。
“妾给太后娘娘请安,见过摄政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