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去求姐姐吧?”
“再这样下去,子林哥会被他们毁了的。”
苏府,程氏红着眼眶跪在地上,看着面无表情的苏母祈求道。
她不想自己的丈夫被人抢走,更不想三个儿女没了爹爹。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如何也罢,她只想要自己的丈夫不被人夺走。
苏母叹了口气,“子林说他心里有数,让我们安心在家等消息。
那就是他有自己的打算,你我着急也没用。
还是在家里等消息吧,你跟子林是夫妻,你要相信他!”
苏母下意识就不想去打扰沈意欢。
她以二嫁之身入了王府,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困难呢!
就算她再无知,再不懂事,那她也知道北临王在大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意意她带着韫儿入了王府,光是皇家的规矩,怕是都已经压的她自顾不暇了,怎么可能还有余力来管子林的事情。
更何况,她一手养大的儿子,她能不清楚他的性子吗?
虽然那老郡主的女儿一而再的示好,威逼利诱几乎都轮了个遍,但是子林从未动摇过。
如今,只要子林心里有杆秤,那么她们婆媳只需要安静等在家里,不给他添乱就很好了。
“可是娘,若是他们给子林哥下药,逼迫子林哥,和那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呢?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母子怎么办?珩儿又该怎么办?”
程雪泪眼蒙眬的看着母,“他们名义上邀请子林去酒楼,可是实际上呢,进入房间里面,谁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娘,明明住在北临王府的就是姐姐,娘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呢?
子林是咱们婆媳唯一的指望啊娘,为了子林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娘若是怕,那让我去行吗?哪怕有一丁点的机会,我也想去试一试的。”
程雪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儿。
她太知道子林的好了,那样好的丈夫,从小陪着她长大的子林哥。
她怎么可能愿意拱手让人?
抢走子林哥,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一听到他们竟然可能会对自己的儿子下药,苏母原本那如湖面般平静无波的面容,刹那间像是被狂风席卷而过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只见她应激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下药?他们会下药!”
苏母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几字,眼底蕴含着无尽的恐惧与愤怒。
“娘,你怎么了?”程雪见状,连忙从地上起来,抓着她胳膊担忧的盯着她问。
“他们要,对子林下药啊!”
“他们会下药!”
苏母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此刻的她,整个人仿佛筛糠般抖动个不停,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
她的双唇一开一合,急促地喘着粗气,牙齿也因极度紧张而咬得咯咯作响。
看到苏母这番惊恐万分、近乎失控的模样,一程雪不禁感到一阵担忧与疑惑。
她连忙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苏母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口中连声安慰道:“娘,您先别急,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说不定他们并不会真的对子林下药呢……
娘,您别这样,您千万别把自己吓出病来了呀。”
程雪看到苏母这样,又后悔自己口无遮拦,又担心给她吓出个病来。
“娘,你别怕,我刚刚胡说的,没有,没有下药的事儿。”
然而,此时的苏母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她不停的摇头一把推开程雪,
“我去 我去救子林,我去找意意救子林,不能,不能下药!”
苏母嘴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那就是“不能被下药”。
她疯了似的撒丫子冲出府去,朝着北临王府的方向狂奔。
多年以前,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像是冲破桎梏的妖魔一样,在她脑海中张牙舞爪的,撕扯着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