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是俗了一点，也不至于那么差吧。
华兰见她坚持，有些头疼的揉揉额头，“要不这本先不出版吧，之前的书够多，如果市场好的话，也差不多够了。”
这些年，习惯了陈可秀之前写的那种类型，也鼓励新投稿的作者按照她那个类型来写。
华兰已经思维固化了，而且自己当了老板之后，盈亏自负，也不是特别敢再去接受别的类型。
如果是别的作者的书，大不了就谈一个销售渠道，不行就给撤了。
可是陈可秀不一样，就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她的书，必须要尽最大的努力铺出去，不然两人之间还很容易闹矛盾。
可那样做的话，付出的成本太大了，如果收不回来，那就亏了。
陈可秀也没坚持让她出版，“那就先看看之前的书销量如何，那这本书就不给你了，我可能会找个地方出版，总不能胎死腹中的，你没意见吧？”
征询华兰的意见，只是能够让她心里舒服一点，实际上两人就是合作关系，也没有谁卖给谁了。
她的新书，她愿意要，还是首先给她，如果不要的话，那她就自己走别的路子。
有了一定的实力，是可以忽略这些外在因素的，大不了就自己发行好了。
反正现在做这些，其实也就跟刷个成就似的，也没想过要赚多少钱。
既然剧情已经过半，不如全部写出来，哪怕是没有书迷喜欢，那也是无所谓的。
即便是这样，华兰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了。
在她看来，陈可秀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不愿意听取她的意见。
明明有成功的道路，只要继续复刻就可以了，非要走别的路，还想拉着她一起走。
被她拒绝之后，还要坚持一个人孤身前行。
两人难道不是绑在一起的吗？
这件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准会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龌龊，还会有别的波折。
再说了，如果陈可秀拿着月亮的这个笔名到别的出版社去发行，成绩实在太烂，也会影响这边书的销售。
对于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
她也不敢对陈可秀颐指气使，摆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架势，“小陈，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也确实不缺钱了。可你也不希望你的口碑一落千丈吧！”
“你去别的出版社发行，我也没意见。可若是你这本书没起来，你的名声是会收到影响的。可能别人还会抨击你江郎才尽，这些都是一长串的负面效应。”
而这些负面效应，自然也会影响到公司啊。
毕竟她现在全靠陈可秀撑着，陈可秀就是她的招牌，一言一行，都得谨慎才行。
偏偏她签的是书，而不是人，根本没办法阻止陈可秀做什么，甚至也没有办法动用什么粗暴的手段，都得哄着来。
陈可秀叹了口气，“华兰，咱们俩相识那么多年，有十三年了。你觉得我从一开始写的爱情故事，是因为仿的水莲的吗？是因为我看到了她的成功，所以去复刻吗？”
华兰有些尴尬，因为她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虽说当初，水莲写的东西，在国内都属于禁书，但这种东西也没少有人私藏的。
而且陈可秀的生活环境而言，应该是写不出那么梦幻的爱情绝恋的，实在是脱离现实生活太多了。
所以不光是水莲的读者说她学水莲的风格，就是华兰也觉得她是借鉴了的。
所以在她的心里，如果还要继续写女生小说，就应该复刻之前的成功。
可她不能这么说。
毕竟陈可秀不是当初的陈可秀了，不是她轻易能得罪得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竟然有市场摆在这里，你也有很多的经验，写起了最简单，为什么不能换一个呢？”
陈可秀摇摇头，“我觉得你想说经过市场检验的才是真理，可是我觉得，这是一种恶性的循环。”
小说杂志，包括小说出版社，都是以盈利为目的。
小说跟文学有相当大的差异，压根就是两码事。
单单就为了盈利，不管是编辑还是出版社，都会收一些之前有成功的例子的小说，总会觉得这样的小说是读者朋友爱看的。
大家都去做这样的事，而读者朋友能看到的东西，全部都是经过编辑筛选的。
所以哪里有什么市场检验，分明就是矮个子里拔高的。
越是这样，大家都会觉得这样是有市场的，然后继续循环下去。
如果谁都不肯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写小说的刚开始都是梦想，然后再编辑一次次的退稿下，有的人选择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然后迫于现实的种种问题放弃。
而有的人呢，会继续坚持下去，也许有一天能出头，但都是极少数。
也有的人呢，会迎合编辑，这种人属于大多数。
陈可秀恰好误打误撞走了一条路，而她也是根据市场选择的，因为那时候缺钱。
现在已经不缺钱了，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即便是被人说，江郎才尽又怎么样呢？
她和华兰只是合作伙伴，不想要被她裹挟前进，她也有她的想法。
这会儿她的读者，最少是十七八岁，而这些女孩子，没有一个是独生女的。
几乎都被灌输了给弟弟或者哥哥奉献的心思，她希望，文字也能让她们警醒，活出自我。
别把奉献给家庭当做美德。
华兰见她是铁了心的，只能按下心里的恼怒，终究语气冷淡了许多，“那就随你吧。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你不要用月亮这个笔名。”
“那是没可能了。”陈可秀摇摇头，“不过你放心吧，我对这本书有信心的。况且，就算是成绩不好，也不会影响的其他书的销售的。”
既然已经有一个笔名了，现在又不像以前那样，会因为里头有一些擦边的剧情而抨击她，为什么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