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嫂子被他冷漠不耐烦的情绪惊到了。
她记得邵卫国很尊敬她的,虽然沉默寡言,不过对她说话都很客气,怎么变成了这样尖酸刻薄的。
就因为她那天质问了一下他,就翻脸不认人了?
邵卫国对他的不可置信熟视无睹,他一再低头,只针对陈可秀,那是他媳妇,他喜欢的人。
许嫂子算个啥,尊敬她,那是觉得她脾气不错,知退舍进,再加上尊敬许政务罢了。
而她真面目跟疯婆子一样的,就连和许政委的感情差点都消耗殆尽,谁耐烦搭理她。
颐气气使,也得分地方。
要是别处,指不定看在往日的情分,也就退一退,让一让了。
但是这事,不行。
说好的听媳妇的,她要怎么着就怎么着。
陈可秀一天看几次许嫂子的脸精彩纷呈,都有些乐不可支,要不是许家夫妻还在,她恨不得往他脸上吧唧一口。
谁让许嫂子刚刚高高在上的,她以为她是谁啊,她的男人要听她的话,别人的男人也得听她的话。
而且,他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平时少言寡语的,也就和她话多点,但是也有限。
没想到真说起来,简直是他的嘴替。
邵卫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听她说多了,不用想,都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替她说了得了,省得许家夫妻回头还得在他耳边哔哔赖赖,让他劝劝啥的。
态度给他们摆得板正,也不用听屁话了。
许嫂子又尴尬又恼怒,沉寂了好半晌,才挑拨道,“我啥时候嚷你了,不是正常商量么。你不愿出头,那我就和小陈商量。”
陈可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可不稀罕别人替她做主的这种出头。
她自己的事,自然有决断。
这种低级挑拨离间,在她这里,白瞎!
“许嫂子,别说这些没用的,我的条件不会变。洪嫂子这是蓄意伤人,郭嫂子也被砸了头,要是她力气用得再大点,是会砸死人的。”
她先把道理摆出来,又说道,“要是觉得我在讹诈,那就别怪我危言耸听,按照我之前的要求来。”
“实在不行,你们保证我的手能恢复如初,这点痛我忍了,一毛钱医药费都不要。”
“要是你们实在觉得我要得多,为洪嫂子鸣不平,那就把手拿来我打断,五百块钱,少一分,那就是我的不对。”
态度如此决绝,并没有转圜的余地,
也没有给两人面子。
偏生都不好说什么,谁能保证她的手能好?
再说,五百块钱,换一只手,也是不能干的。
“既然你们不说话,那就是有默认我的提议了,就好好劝劝洪嫂子,都是成年人了。哦…不对,他都两个成年的年纪还带多余的,也该为自己的错买单。”
说是来谈,可是今晚的话,都让她一个人说光了。
许嫂子心里不痛快,生怕再不说,她就要张嘴赶人了,便说起了余婷的事,“陈可秀,你造谣我堂妹得了疯病,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她说完,又看向邵卫国,“你知不知道,她造谣一个前途光明的黄花闺女?打算还别人一辈子,恶毒得很。”
虽然觉得他也不是好东西,但是当着他们政委的面,也得表态吧。
邵卫国听到余婷的名字,无法克制地露出嫌恶,冷着脸说道,“她的名声还用造谣?与其来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不如回去管管她。”
许嫂子闻言,情绪又激动起来,“我管管他?要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