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场面上阴惨惨的一片,到处都是血腥气,地板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死蛇,斗到后边,刘纲可能是做贼心虚的缘故,猛地窜起,破窗逃走了。
这场恶战下来,老姨让刘纲的邪术伤到,这会还躺着下不来床呢。
但刘纲也没落着好,老仙从他脑门上撕走了一大块头皮,主要是刘纲带来的蛇太多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当时墙上,地板上天花板上,到处都爬满了蛇。
我奶奶散了功,连控蛇术都使不出来,只能在远处干着急。
老仙和堂口的几位兵马,光顾着阻挡毒蛇伤人,全程都疲于防御,几乎没法腾出手反击。
也多亏了我家那位陨落的大蛇仙,在冥冥中庇护着,再加上老姨堂口兵马的凶悍,大伙这才侥幸,没被蛇咬伤。
我听欧阳薇说完,心里那叫个气啊,这刘纲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我要一口口,把他嚼碎了吃下去,我要让他的余生,都活在无尽的血腥苦难中。
他死了,我都不能让他安宁,我还要追到阴间继续折腾他。
“马叔,我对不起你。”我来到马义面前,冲他微微鞠躬:“因为我,让你损失了四个弟子。”
马义摆着手后退:“这些都不说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商量,怎么对付这个刘纲!”
作为长辈,马义责备又关切地对我道:“三坡,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事,你都不告诉我,我虽然没什么道行,但这些年我在哈市,是有不少朋友的……”
他后面说的啥,我一个字都没听,我直愣愣看着马义,想起了幻境中的地下室。
你没什么道行?你一抬手,铁枪管子都让你玩成了蛇,你跟我说你没道行?
我忍不住拿马义和刘纲比较,以我的判断来看,这个马义,大概率是在刘纲上面的。
有好几次我想开口问他,马叔,你妻子怎么样了?我硬忍住没问,现在捅破这层纸,还太早了点。
毕竟有些事,不说是个了结,说了是个疤。
“而且这个所谓的幻境,又是怎么回事呢?”马义继续他拙劣的表演,一脸诧异地注视四周:“这家废弃医院的阴气很重啊,你们这些小年轻好端端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下,连杨业看他的脸色都不对了,当时在幻境中的地下室,杨业是亲眼见过马义的,别的不说,就他这套黑色中山装,同样的款式穿了整整三十年,一眼就能认出来。
马义满是肃杀之气,拿出手机翻看着:“你们别怕,这事我必须管到底!哈市,是我的地盘,岂能容一个外地人撒野?”
“水泥厂扎纸匠吴半仙,和我是过命的交情,还有千尸沟白家屯子的胡三奶奶,马阴山棺材匠二路仙人,我都能喊来……”
我看着面前这个五十多岁,国字脸的老前辈,他虽然是在演戏,但我能看出,他真的想帮我,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他会尽可能帮我摇人。
我欠马义欠的太多,此时也忍不住对他道:
“马叔,谢谢你。”
连欧阳薇也忍不住夸他:“马叔真是嫉恶如仇!”
马义头都不抬,不停划拉着手机:“我在湘西也有熟人,剪纸送葬的何家我都能联系上,他刘纲在湘西,算老几啊?这事我管到底了!我四个徒弟的命,要他赔!”
许兵仙一直在远处观察着马义,这时,他走上前来,笑着冲马义打了个招呼:“老前辈,这大冷天的,您哪好哪凉快去吧,这没您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