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咬住自己的唇,让痛意强迫自己清醒。
我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随着医生一句,“伤者的血压和血氧都上来了,输血可以停了。”
听到这话,我再也撑不住的闭上了眼。
不过迷糊之中我听到医生的对话——
“他们应该是情侣吧,不然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去救另外一个人?”
“是啊,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是同样的血型,这样挺好,有一个出事需要血,另一个可以输血救命。”
“如果不是两个人刻意为之,那真是天意了。”
怎么可能是刻意为之?
我和江昱珩一起生活了十年,我都不知道他是这种血型。
可真是天意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还要我们分开?
这次超量输血,让我陷入了昏睡中,久久醒不过来。
而且我还总是做梦,梦到有人在耳边一直念叨——
“乔乔,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流血,不然没人能救你。”
“乔杉,你怎么能输那么多血,你不要命了。”
“你这傻瓜,笨蛋,谁要你输血的?”
“乔杉,救救我,我冷”
梦里的声音有我爸妈的,有秦墨的,还有江昱珩的。
我想说话,可总是张不开嘴,直到梦里的画面定格在江昱珩身上,他身上好多伤口,正在往外面流血,好像是自来水似的。
我吓住了,他是黄金血,他也不能流血。
“江昱珩,江昱珩,”我叫着他并手忙脚乱的去给他捂流血的伤口。
可是我怎么都捂不住,那血顺着我的指缝往外流
我吓极了,只能不停的叫着,“江昱珩,江昱珩”
“杉杉,你醒醒,醒醒”伴着急促的呼唤声,我从惊恐的梦里被拽回来,我睁开了眼。
因为在刚才的梦里太恐慌了,我呼吸都是粗重的。
“杉杉,”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我转头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江淮,而我的双手正被他紧紧攥着。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他轻声问我。
我努力的抽了抽手,江淮松开我,我嘴动了动,“你怎么来了?”
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我嗓子疼的像是吞了刀片。
“你和小珩在这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
想到江昱珩就想到梦里的场景,我知道只是梦,但他病情危急我是亲眼见证的。
我忍着喉咙里的痛意,“江昱珩,他怎么样了?”
“他早就醒了,来看过你几次,要守在这儿,让我赶回病房了,”江淮的解释让我一怔。
“我,睡了很久吗?”问这话的时候,我看向了窗外。
外面的天是亮的,跟我出事那天一样,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那天的天了。
“三天三夜了。”
我一惊,又看向了他,“这么久吗?”
“是啊,我都来三天了,让你吓死了,”江淮说着给我整理了下头发,“你啊怎么能为了小珩不顾自己,不想要命了?”
我没说话,而是往病房里寻去,我因为我躺着,并不能看到全景,于是我便挣扎着起身。
江淮见状连忙将我扶起来,并用枕头垫在我的后背上。
他因为这一个动作,贴的我很近,近到他的胸口都快贴上我的脸,近到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木香,甚至我还隐约从他半敞的领口看到了他胸前的纹身。
是的,纹身。
只是没等我看清,他就直起身来。
我有些意外,江淮骨子里这么正统的人会纹身。
不过哪个人的内心深处没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呢?
“要喝水吗?”江淮的话唤回我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