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主府上。
“子仲,我命人在长沙国和淮南国等地多方搜寻,
终于找到了一家极其善于造船的孙氏家族,据说他们祖上是公输班的弟子。”
公输班,原本为姬姓,公输氏,名班,因为是鲁国人,所以又被称为鲁班,被称为木匠的鼻祖,留下很多个故事。
一个手艺人,一旦和鲁班扯上关系,往往会被认为是水平高超的佐证。
“你找个时间带孙家人去拜访富民侯,问问他需不需要制造新的船只。”
海外的香料贸易,窦太主可是投资了两千万文钱,这些钱都已经运到了国库之中,虽然是为了给儿女留条后路,
但是那大把的金子和铜钱也不能白白扔出去,窦太主思来想去,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多,除了钱之外,也就只能帮着考虑一下船的问题了。
修成子仲躬身在一旁,乖巧的聆听着安排,
“太主,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以我和富民侯的关系,根本不用特意找时间,哪天去都行。”
窦太主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心里要有数,香料贸易的事情你们家也是投了钱的,出海的船应该要更坚固才行,
这个孙家造出来的船很不错,你要和富民侯讲清楚。”
说完后,窦太主略一犹豫,“你去的时候问问大蒜素的事情,这种药怎么卖。”
试药的事情,在患病士卒身体好转后逐步流传出来,再加上陆鸣这段时间到处搜寻大蒜,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窦太主刘嫖如今年近七旬,又是上一任皇帝时期的长公主,堪称富贵至极,已经没有多少能让她让在乎的外物,
药物除外。
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在生老病死面前都是脆弱的,除了儿女外,刘嫖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多活几年,
只要她活着,就能为自己的儿女遮挡风雨,不论是谁,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连快要死了的鸡鸣症都能救回来,这种药对她的吸引力比钱财更大。
“太主,那种药不是用来治鸡咳症的么,没什么用啊。”修成子仲也听过传闻,但是他只记住了鸡咳症。
“你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富民侯要娶一个女太医的事情你不知道么?”刘嫖呼吸粗重,被气得不轻,
“我问过太医令的人,据说大蒜素治疗的范围很广泛,只是选了一个得鸡咳症的人来试药,
这药,就是那个女太医亲手做出来的。”
本想再臭骂几句,但一想到修成子仲这些年都是这个德行,刘嫖就懒得骂了,又不是自家孩子。
“你少和那些狐朋狗友往来,多往富民侯身边凑凑,对你有好处。”
修成子仲小心的赔着笑脸,“太主,我知道富民侯要成亲了,这些天到处想办法弄礼物呢,
我不拿个足够好的东西当贺礼,以后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富民侯的好兄弟呢。”
刘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深感自己的精力越发不济,“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香料贸易不是投完钱就万事大吉了,还有那个药,一定要问问。”
“太主放心,钱的事我还能不上心么,”对修成子仲来说,别的可以不在意,钱不能不在意,
“我这就去富民侯府问问药的事情,他哪天方便我再带着孙家人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