嫘羽带着陈风在采桑部落转了小半圈,他们的布置规划确实跟夏部落各驻地有几分相似,不过陈风看到更多的是,一些瘦弱的采桑族人,许多人还裹着洗掉色的兽皮。
两人来到了一个类似夏部落的小院前,一群穿着单薄麻布的孩子在土地上嬉闹玩耍,看到陈风两人,他们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挥手打招呼。
进了小院,院内有一株阔野常见的小杏树,嫘羽拉着陈风来到树边,“阿兄,这是阔野的杏树,我带回来的!深处的时候,开花可茂盛了,就是果子很少,还比较小,可族人们还是很喜欢吃,他们吃过杏干,也想品尝一下新鲜的杏子是什么味道。”
少女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心酸,陈风站在杏树边望着已经长出花骨朵的杏树轻声道:“你不光是想带我看部落,也是想让我看看部落族人的生活对吧?”
嫘羽背着小手晃着身子,歪着脑袋,假装听不懂深层含义,语气变回轻快的模样,“对呀!大家发现在北岸和南岸生活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采桑部落不像以前那些跟夏部落的关系亲近的族群,他们接近夏部落,生活能被夏部落辐射到,采桑部落距离夏部落太远,学夏部落吞并了周边氏族,变成超大群体之后,生活物资跟不上。
加之这段时间,大部分人力都投入到家园建造中,生活水平其实没有提高,反而在下降,这个冬季他们过得很糟糕,甚至出现了一个小氏族叛逃事件。
哪怕她们擅长采桑制丝,这些东西只有夏部落需求大,采桑部落跟夏部落距离太远,交易难度太大,嫘羽上次去夏部落带回来的东西,几乎都交到了部落各氏族族长手中,交给他们分配,这样是稳住了大部分氏族族长,持续下去,还是会出问题。
难怪,早晨那两个采桑少女看到新鲜鸡肉会有那么渴望的目光,采桑部落如今是外强中干,不是夏部落传过来的撒网捕鱼技术,可能早就分崩离析了。
陈风摸了摸嫘羽的脑袋,“阿兄明白你的意思,这是你自己想法,还是你们大巫让你这么做的?”
嫘羽知道自己心思被看破,也不装了低着头语气带了哭腔:“大巫她不希望我管这些。”
陈风没想到表面有点天真傲气的嫘羽藏着一颗怜悯心,“这些问题是我疏忽了,解决这次问题,我会让部落过来一批人,过来教你们部落养殖和大面积种植。”
生产力落后的时代,夏部落的模式不是随便学得,前几年夏部落的冬季都要节衣缩食,何况采桑部落,他们聚拢差不多一千三百多人口,维持了三年没有崩溃必然是耗尽了心力。
嫘羽抬起头嘴角有了笑容,恢复平日活泼语气,她抱住陈风胳膊,“谢谢阿兄,采桑族人会世代铭记感激你!”
“我记得你们部落也有种植黍米,收成不好吗?”陈风问道。
嫘羽摇摇头:“我们夏天种植的黍米,都被水淹了”
“不用伤心,这北岸地势偏高,今年会有一个好结果的。”陈风安慰了一句,同时内心盘算该怎么帮采桑部落改善一下生活。
可惜拓荒营还没找到水稻种子,随着气候变暖,陈风认为青河中下游的气候可能符合亚热带气候,一些水多的地域非常适合种植水稻。
两日后,采桑部落渡口,大船之下的北岸空地上,聚集了许多人,大船之上夏部落的夏字旗和采桑部落旗帜飘扬,陈风和采桑部落首领嫘语等人站在大船之上。
大船上的号角吹响,聚集的采桑族人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一百多人从西面营地列队跑来。
队伍停在大船前,夏部落战士人人披甲,采桑部落的战士人均也有一件皮甲,手持长矛肃立。
陈风和采桑首领同时举起一面新的战旗,战旗上是单字——羽,陈风胸腔发力大声喊道“我以夏部落首领和采桑首领之名,赐尔等羽字战旗,今日起你们是部落联盟赤羽营,让这面战旗沾满敌人之血,将入侵者驱逐,还我山河故土!”
“吼!!!”
赤羽营众战士举起手中长矛仰天发出咆哮声,周围采桑族人也是血脉沸腾,举着拳头怒吼为战士们助威。
陈风和采桑首领一起将战旗交给嫘风,嫘风带着战旗归队,他举着战旗,“赤羽营听令!”
“在!”
“登船,过河!”
大船缓缓向青河南岸驶去,船后跟着三艘夏部落小型战船,最后成为采桑部落众人眼中的模糊小点。
不久之后,赤羽营迅速从大船上登岸,陈风下船之前叮嘱风初,“平日玄器号三船会在青河游荡,你们要注意火药信号,随时来接人。”
“首领,我也会让采桑渔船多留意上游几个区域,你们小心!”风初郑重道。
陈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绷那么紧,我们每隔几日会在河岸插旗传递信息,放心吧。”说完陈风带着祝炎和竹草等人下船。
风初低声为陈风等人祈福几句,转身挥手,大船带着三艘战船原路返回
赤羽营一落地,三个夏部落图腾战士分别带一队人向三个方向而去,陈风带着剩下的人迅速向西面转移。
半日过后,赤羽营跟三队人在西面桑林聚集,“首领,附近没有人类最近的活动踪迹,那些人好像消失了一样。”年轻的图腾战士皱着眉头汇报,其他两人的情况差不多。
陈风摸着下巴沉思,边上第一次追随陈风作战的嫘风开口,“首领,云梦泽的人好像在初春的时候,要举行三次祭祀,许多氏族汇聚在一起,接受图腾神水洗礼。”
“图腾神水?”
嫘风解释道:“好像从一些被图腾选中的少女身体中取出,倒入湖泊之中,他们再跳入湖中浸泡。”
用脚后跟想,陈风都知道肯定又是一种为了巩固统治和信仰的残忍手段,他没有受到这些消息的影响,“就算是祭祀,也不应该空出这么大一片区域,你们祭祀的时候,会完全放弃狩猎吗?”
嫘风等人摇头,陈风继续说道:“他们必然还有其他麻烦,你们三个图腾战士继续带队,分别去去千鸟山北侧的问心湖、千鸟山西侧的白蛇林,最后一个辛苦一点,去百果河支流泉溪水源林地,记住碰到人不要交战,哪怕是人数没你们多!”
(明天请个假,要飞老家一趟。)